,还不等到他的手里,他便就在战场上被敌人一箭穿心,没了命。”
程曦:“……”
果真是个倒霉催的,这是欠了几辈子的债啊?
她也只这么一想,便就道:“虽是这般,但也算是给他定下了为国尽忠的名头吧?皇帝还不得将他的家人照顾好了?”
程铮就哼了一声,只讥嘲道:“果真是得护好呢,父皇只说他竟是一天的荣誉也没享受到便没了命,因此也是感慨不已,虽说这武节将军没有世袭的说法,但是为了这人,却也可破例一次。”
程曦只听得困惑不已:“他也会有好心的时候?”
这话真真是真诚不作伪至极,因此程铮便不说话了,只挑着眉头看程曦。
而程曦在脱口而出之后也反应过来了,就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扭着程铮的手臂道:“爹爹别气,曦儿知道错了,下次便再是如何,也不将这真话说出口了。”
而程铮只叹息一声:“你却别不把这事儿当事儿,你都多大了,童言无忌还能用几年?若是不将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改了,日后孤可不敢放你出门!”
就把程曦吓住了,只连声的讨饶起来。
父女俩不免就歪了话题,还是徐氏插口道:“只这事儿却是怎么说的?这柳湘莲都世袭武节将军了,如何便就可怜了?”
程铮正忙着教育程曦呢,忙里偷闲的看她一眼:“你当世袭的是柳湘莲?不,袭爵的竟是这柳湘莲的小叔。”
程曦:“……哈?”
徐氏:“……”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登时程曦也顾不得别的话题了,只不可思议道:“这事儿却是怎么说的?可是那时这柳湘莲未出生?”
“出生了。”程铮道:“按年纪只怕都启蒙过了。”
程曦便就说不出话了,徐氏又一想:“可是这柳湘莲不是嫡子?”
程铮又道:“怎么不是嫡子?他娘可是原配嫡妻。”
于是徐氏也说不出话了。
而这时程曦的思路却是已经拐弯了:“这保龄侯我记得也有两个弟弟?”
“保龄侯?”程铮就稀奇道:“你竟知道他家?”
徐氏更加不解了些,追问道:“这事儿又和保龄侯有什么关系?”
程铮哦了一声,复又解释道:“这保龄侯史鼏前些日子没了,留下妻子肚子里一个未知男女的胎儿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徐氏再想不到这保龄侯竟也是个命薄的,就念了声佛,然后直指核心:“那这保龄侯的爵位?”
“自然等不到那孩子出生了。”程铮哼笑道:“父皇只说这爵位乃是大事,半点等不得,因此便将爵位给了史鼏的二弟史鼐。”
“啊!”徐氏竟是止不住的惊声了:“那保龄侯家还不得……”
还不得乱啊?
程铮这时候再记不得和程曦掰扯童言无忌不童言无忌的事儿了,因为他自己也克制不住的就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这保龄侯家虽是没有分家,但孤看也是差不离了,老二虽已是袭了爵位,只是他大嫂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呢,若是个男孩子,只怕还不知如何自处……这老三史鼎倒是个乖觉的,知道留在家中只怕这破事儿也少不了他的份儿,因此带着老婆孩子一齐去了前线,说是要继承祖宗遗志。”
就让那徐氏和程曦皆是说不出话了:这皇帝也不知是对兄终弟及的制度有什么执念?
程曦更是讥讽的想着这皇帝既然有这爱好,又何不在自己身上试试?
只方回转了心思,便听到那徐氏叹息道:“只这般看来,这史家长媳的肚子里还是个女孩儿的好,若是男孩,只怕活得艰难。”
“正是如此!”那程铮就拍手道:“那柳湘莲便是个男孩儿,也果然便就活得艰难……听说他今年也将近十岁了罢?竟是只会在那戏班子间厮混,有时竟还装扮一番,登台唱一唱那小生的角儿。”
徐氏顿时说不出话了,就将那绢子捂在嘴边,眼波却是盈盈闪动,好似带着些泪意了。
而程铮也很能理解,无怪徐氏会觉得这柳湘莲可怜,这年头唱戏的都是下贱人,哪里有世家子弟去唱戏的?这是借着唱戏作践自己以便谋一条活路呢!
程曦并不知道徐氏的想法,她的思路无疑就要单纯许多:“这般看来,若是这柳湘莲能板过来,等到他功成名就,只怕不会在和他叔叔有什么情谊了罢?而且他都沦落到这般地步也不见族人伸手,想必和族人之间也是没什么感情的?”
就说得徐氏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正是这般,殿下便伸手帮他一把呗,若是这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日后只会报答殿下,断不会有什么别的人出来摘了这桃儿。”
程铮就奇怪的看她一眼:“孤记得你并不喜这主意,怎么现下里却改了?”
徐氏就揉了揉手绢,面上一红:“其实妾身现在也是觉得这主意还该合计合计的,只不过……”
“只不过娘亲却觉得这柳湘莲可怜罢?”程曦就插话儿道:“娘亲也别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须知我们女人嘛,可不就是心软。”
程曦说得是理直气壮,徐氏却是一哽,只觉得程曦这话儿好似另有所指,怎么听都有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