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字来。
而看着程铮这样,徐氏却是暗暗的在心中一笑。
她如何看不出程铮是为了什么而哑口无言的?
只是要她说,此时哑口无言却是比愤愤抱怨要强上不少呢!
至少这说明了程铮终于知道什么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了,便是此刻一时之间还扭不过那个弯来,但只要心里明白过来了,还愁他学不会不得不低头吗?
便就上前了两步,只将程曦从程铮的腿上扒下来,看着程铮笑盈盈道:“殿下这话我确实不懂了,敢问却是那般?”
程铮且不言语,只看了看徐氏,如此两人眼睛对着眼睛的对视了良久之后,他却是撒娇一般道:“却是这林海欺负人了!”
徐氏听得只想笑,只是那嘴角都已经翘起来了又强行压了回去她也知道到底不好就这么笑出来,便眼珠一转,只对常青道:“我一路走来连件斗篷都没穿,这风可冷的紧,你与我端一杯热热的姜茶来。”又对着倚画道:“你也去,再要一碗烫烫的银耳莲子羹,只监督了小厨房放些红枣便是。”
常青和倚画又如何不知道徐氏这是要清场了?便各自一礼,只身出了书房,且又小心的关好了门,也不去小厨房了,就将别的下人赶远了些,他们二人并刘保勋就在门口守了。
徐氏这时却已经轻轻的拉着程铮绕过了地上那堆碎瓷片,就摁着他的肩膀将人摁在炕上坐了,想了一想又随手捞过程曦往程铮的怀中一塞,这才笑道:“别的且不论,要妾身说,若是这林海这般便答应了,那……这林海我们竟是舍了还罢!若是不舍,只怕要招祸呢。”
程铮虽已是明白过来了,却也着实没有想到这点,未免便有三分的惊奇,只看着徐氏道:“为何?”
徐氏便在程铮的身边坐了,只略略的斜斜身子,倚在程铮的耳边道:“别的且不说,父皇此时……可是健在呢。”
这话说的程铮顿时整个人就是一整,待得反应过来徐氏的言中之意后,更是止不住的一哆嗦
是了,皇帝可是健在呢!
虽说现在包括程铮在内的三位成年皇子的确已经开始试图发展自己的势力了,可是这些事儿且是见不得光的,只要皇帝还在一日,那这天下便只有一个主人!
那个人便是皇帝!
而看着程铮克制不住的有些哆嗦了,徐氏虽是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轻声道:“礼记有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殿下要林海来投了您,却又将这话放在何处呢?”
程铮更是止不住的手一紧,直把程曦抱得哎哟一声,只是他却也顾不得了:是了,是了,是了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他便再是储君,那君字前面却不是还有一个储字吗?
他只想着要如何拉拢人要如何不被皇帝发现,可他却没有想过那大人们是否愿意被他拉拢呢!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他要如何做才能让诸如林海之类的大人们舍弃了皇帝这煌煌日月来就自己这萤火之光?
或者更直白点来说,他要如何让那些大人知道跟着他……有肉吃?
于是程铮便更是愣了一愣,只坐在那里木木的想了一阵,这才斟酌道:“这事儿,孤确实是气,只是却也知道不能便这般……这般……便和那林海翻脸呢。”
徐氏并不说话,只将目光在程铮的面上一梭,便和程曦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喜:“却为何?”
程铮就看她一眼,恹恹道:“这些事儿,你们只怕都是知道的,还问孤作甚?”
徐氏就讪讪一笑,又连忙掩了口,就看一眼程曦,便还是由程曦开口道:“爹爹这般说话却是不对了,您不是才说对着自家人必是没什么隐瞒的吗?怎这一时间却又吞吞吐吐了?”
顿时说的徐氏也连连点头:“妾虽是有些主意,只上不得台面呢!因此最后的决断却要殿下来定才是!殿下若是不烦便指点指点一二罢,也让妾身和曦儿心中好有个底呢。”
112
这边林海夫妻且有了思量,那边程铮却是愤然的砸了一个粉彩五福捧寿的茶碗:
“这林海!忒不识抬举了!”
那茶碗在青石的地砖上一声脆响,瓷片和水花四溅。常青只将脖子缩了一缩,就低着头不说话了他也用不着说话了,只需将今日在林府的对话详细的回禀了……
剩下的程铮自己会拿主意。
而程铮那主意的结果就是损失了一个粉彩茶碗,且不止如此,原本安坐在炕上等回话的程铮更是在暴怒中站起了身,只不住的在这方寸之地的书房中来回的打着旋儿,一面走一面咬牙切齿道:“那家伙果真是这般说的?他……他竟然就这般拒绝了孤?可恶,可恶!……孤好歹还是太子!别的不论,捏死了他还是容易的!”
这……这竟是已经有些气浑了?
常青于是越发的不敢说话,只微微一偏头,就急急的甩了一个眼色给站在门外的刘保勋,而刘保勋自是会意,虽自己不动,却是不动声色的踹了身侧的小太监一脚,只努嘴向着后院的方向一示意,同时嘴唇开阖,无声道:太子妃。
这便是要请外援了,而那小太监也伶俐,只往屋子中一看,见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