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于是程铮只将头更加的低了一低:“宁母妃这是哪里的话?孤断不敢如此作为,只是……只是……”
他一咬牙,仿佛忍无可忍一般终究是将那句只是从牙缝里咬了出来:“只是父皇前一阵才指责儿臣内帷不修,却不知如今的事父皇又能够做何解释?”
宁妃便呀了一声,复又拿手帕捂住嘴:“太子这话是哪里说的?您怎会内帷不修?更何况如今?如今又怎么了?”
只是话说到这里,宁妃便看到皇帝将两只眼睛都睁开了,一双虎目睁得滚圆,直直的瞪着地上的程铮,里面满是凶光,这模样使得宁妃也是唬了一跳,讪讪的住了口只不说话了。
但皇帝却开口了,他盯着程铮,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里翻出来的,话语嘶哑得厉害:“太子这是指责朕内帷不修了?”
程铮便是依旧低了头,也依旧能够听出皇帝话语里的狰狞,他虽然有心做戏,却也知道现在可不是隐瞒的时候了不然说不定下一刻皇帝便要他轰出去了:“不敢指责父皇,只是父皇容禀,儿臣这次不但是内帷不修,竟是见鬼了哩!”
这已经是皇帝和宁妃第二次听到鬼这个词了,若是程曦说的二人皆不甚在意,那程铮再这么说就不能不在意了,当下皇帝和宁妃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凝重和不可思议,于是便由宁妃开口了:“太子这话……妾身便听不明白了,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见……见那个……”
出于避讳,宁妃终究是没有将那个鬼字说出口。
而程铮此时却不再说话了,只由程曦上前两步牵了宁妃的裙角,怯生生道:“真是有鬼呢!昭俭宫半夜里总是传来哭声,好多人都听到了呢!”
昭俭宫宁妃自然不会陌生,皇帝更是熟悉得不得了换做谁到命案现场走上一遭只怕也会记忆深刻,当下皇帝便举起案几上的茶碗。对着程曦的脚边狠狠一砸:“胡言乱语,那昭俭宫不是已经封了吗?怎么又会有哭声?!”
皇帝的怒吼伴随着茶碗清脆的碎裂声在程曦的耳边炸响,当下她竟是想也不想,便连连退了几步,伸手捂住脸道:“皇爷爷不要打曦儿!曦儿乖,那昭俭宫真的有哭声!不独清宁宫,便是内廷也听到了啊!”
……内廷?
这个名词使得皇帝和宁妃再一次惊疑不定的对视了一眼,皇帝的眼中有着裸的疑惑,嘴唇喏动了几下,只是人到底没有动,只用眼神示意宁妃。
宁妃会意,几步上前牵了程曦的手,又把住她的下巴将脸微微一抬:“我的乖乖,这张小脸竟是哭成花猫呢。”说着便用手绢细细的在程曦的脸上擦拭了,一面擦一面轻声诱哄道:“小郡主怎么这么肯定内廷也听到了昭俭宫的哭声呢?要知道这两处的距离可是不近,别说是哭,便是吼也是没用的哩。”
程曦呛了几声,又咽了一口唾沫,任由宁妃的帕子在她脸上滚遍了,这才含糊道:“曦儿不敢骗宁妃娘娘,真真是内廷也听到潘承徽的哭声了,还是浣衣局的一位姑姑听到呢。”
当下宁妃看着竟是再也忍不住了,只板着程曦的肩头追问道:“这可是真的?小郡主说的可是浣衣局?”
程曦似乎是被宁妃捏痛了,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疼……”又扭了扭身子这才道:“真是浣衣局,我恍惚着听说是一个叫谨姑姑还是敬姑姑的人说的。”
由是宁妃便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皇帝,却见皇帝也已经坐直了身子,只目光如炬的将程曦看着,于是宁妃便也知道了,皇帝已然是反应过来了。
这浣衣局是紫禁城的二十四衙门之一,只是它却是唯一不在皇宫中的衙门,它位于德胜门以西!
德胜门以西啊!别说哪里和清宁宫之间的距离,只说这位置……便已经是紫禁城之外了。
这竟是说皇宫闹鬼的流言都传到了皇宫之外了?
皇帝这样想着,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气血直往头顶上冲,冲得他眼前一片血红,当下他便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浑说!”
不知道怎么想标题了,就把我写文的初衷发出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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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过度了几天之后终于又能够搞事情了我很兴奋啊,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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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经是成年的皇子了,因此便也不能随便便闯进后宫里去,但好在他动身的时候便有小太监前去打听了,今日皇上在批阅奏章之后也没去别处溜达,竟是留在了乾清宫,只是招了宁妃来伴驾。
听到这个名字,程铮原本还有些坎坷的心瞬间便安定了下来宁妃可是和他一伙的!
不止程铮这样想,程曦也笑盈盈道:“这可好哩,竟是老天也站在我们这边。”
当下父女二人便不再迟疑,程铮抱了程铮,也不用步辇,自步行走到了乾清宫。
一番通传之后皇帝许见,程铮打量了自身,见没什么差错之后又替程曦理了理衣襟,借着这个机会在程曦耳边悄声道:“可看你的了。”
程曦也不说话,只向着程铮甩出一个类似于傲岸的眼神:你就看好吧。
不多时接应的小太监便出来了,程铮于是敛了神色,只做出一副愤怒而又发作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