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的刀,还将程铮戳得如此鲜血淋漓——
韦皇后……韦皇后!
程曦左右看看,咬着下唇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摇摇晃晃的走到程铮的身边,伸手将程铮的肩头一搂:“爹爹别伤心,我们总有一天能够给她报仇的,韦皇后这样必长久不了!便是潘承徽……潘承徽……”她想了一想,却终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于是只能道:“便是潘承徽,爹爹总有一天能够给她死后哀荣的。”
都说人死如灯灭,在程曦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死后的哀荣又有什么用?可就算是这样程曦也知道便再是人死如灯灭,也不等于说是死后便任人作践了!
潘承徽的死是扇在皇帝脸上的一记耳光,皇帝打不得皇后,便只有加倍的打潘承徽了:不设牌位不受享祭,这是要潘承徽死了也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皇帝的话是驳斥不得的,能够驳斥他的……便只有另一个皇帝了。
因此程曦的意思也很明确:程铮你挺住,等到有一天你登上那个位置,还不是一切由你说了算?
只是眼下……龟孙难当啊!
程铮也不说话,只一把搂住了程曦,用力将她摁在了自己的怀里,也将自己未曾出口的那些哽咽尽数摁了回去。
这件事情便就这么过去了,哪怕它像是一场闹剧,但只要皇帝不笑,便也没有人敢笑。
不过也不是后续的,只是那后续轻飘飘的就像是一片落叶一样晃晃悠悠半点承不住力。
皇帝剥夺了韦皇后筹备中秋的差事,另外交给贤妃、淑妃和宁妃合理。
自从皇后上位以来……不,应该说是自本朝开国以来就没有皇帝给过皇后这样的没脸,所以在皇帝看来这也是算是一个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巴掌了,而更重要的是,他只说了剥夺皇后的差事,却没说什么时候还,所以很可能皇后便会一直这样有名无权下去了。
对于这个结果,皇帝是满意的,他认为这样的处置已经足够的给太子一个交代了。
但是程铮却不这样想。
不但程铮,便是韦皇后自己也不这样想。
在坤宁宫的侧殿里,韦皇后正在和恪昔姑姑说话。
这次依旧屏退了旁人,而这点宫女太监们也很是习惯了,这后宫里又有哪宫的娘娘没有点秘密呢?皇后不过是多了一点——理解,理解。
皇后坐在铺了正红洋罽的炕上,斜斜的倚着引枕,恪昔坐在皇后脚边的脚踏上,两人一低头一抬头,声音都是细细的。
“你说……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韦皇后不解道:“若说是无事,那为何将中秋这样大的事情交给那些贱蹄子?可若说是有事……却也不像啊?”
恪昔也有点拿不准,毕竟说起来她是皇后的心腹不是皇帝的心腹,摸皇后的脉门她准,摸皇帝的……
但她想了想终究觉得应该不会是暴露了:“娘娘别太过担心了,若是那事儿真的……那陛下还不得——断不会像此时这样风平浪静的,依奴婢看来,怕真是因为陛下说的,陛下担心娘娘累着了,毕竟您也上了年纪了,且才忙完三皇子大婚呢!”
韦皇后又皱了眉,她的心中依旧有些困惑,但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的态度太似是而非了,因此她也只能认为恪昔的话应该不会错的,毕竟就像是恪昔说的,若是真的……那别说自己了,连自己所出的福灵公主和程钰都讨不了好去,可以说她这一系会完完全全的废掉。
毕竟储君之位……又岂是那么好动的?
这样一想,皇后的心里便松活了三分,无论如何只要不是被皇帝看出点什么就好,这一松活于是也有心思讨论一点别的了:“只是恪昔啊,你说皇帝既然没查出我们来,那为何程铮现在还没事?我估计着这也不应该啊!毕竟那可是一条人命!做不得假!”
恪昔也是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但韦皇后能问她她却不能问韦皇后,于是她略略一犹豫,迟疑道:“许是……许是皇上心里有疙瘩却还下不了手?毕竟……毕竟再怎么说那位也是皇上的亲子呢!便是再……也总有两分血脉情分吧?皇上那晚不是也试图将事儿给他压下去吗?我的娘娘,便不说这父子之情,储君之位也是非同一般呢!即使是程铮有了一条人命在身也不是那么好动的!况且啊,”恪昔微微一皱眉:“娘娘也别忘了,那潘承徽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妾室,玩意儿罢了。”
“啧!”韦皇后恨恨的捏了捏手里的杯子,手指在杯沿上卡得惨白惨白的:“那徐氏也是个讨人厌的,若是哪天她也能暴毙了才叫好呢!”
“娘娘小声些,”恪昔虽是这样说人却没动:“潘承徽这样的机会可不好找,那徐氏想来是没这样的破绽了。”
“罢了罢了。”韦皇后一声叹息:“便如你说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定要握紧了才好,若是火还不够,那我们就再添一把,一定要把程铮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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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的的话一出口,便是三道目光将她望着——没错,连门边的倚画都克制不住了。
程铮顿了一顿,究竟还是忍不住:“此话怎讲?”
徐氏一定神,又叹息一声,这才缓缓道:“殿下且想一想,潘承徽接到的那些信件,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