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大军军阵中的弓箭手开始抛射了,与此同时,扶桑阵中的木质标枪如雨点般朝着明军投来。
但在大明在箭雨和轰天雷的干扰下,九成九的落在了战车前方七八十来米的地方。
剩下的一些落入战车之后,但都被盾牌挡住,加上是木制的简易标枪、枪头也是木质的,虽然削尖了,但被盾牌挡住,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
咻!
咻!
……
数道串天猴在明军高空炸开。
“开火!”
“开火!”
“开炮!”
“快!”
“速度!”
“动起来!”
“战旗撤下,盾牌散开,让出攻击路径!”
……
看着串天猴炸开,一名名腾骧右卫的总旗、百户、千户怒吼了起来。
准备多时的大明军士将火把凑进了极短的引线,引线的火花跳跃,迅速没入飞雷炮桶之中,而后浓烟冒出,火光砰射。
砰!
砰!
砰!
……
一颗颗的飞雷弹划出一道美妙、丝滑的弧线,在扶桑大军的诧异中落入军阵之中!
轰!
轰!
轰!
……
加上投石机投射的轰天雷,近三千颗飞雷弹在扶桑长达七八里、纵深两三百米的军阵中炸开。
浓烟中伴随着刺眼的火光,一朵朵的蘑菇云升起。
无数的铅子朝着周边激射,爆炸的冲击波震荡着。
这一刻,甭管你是持有盾牌,还是身穿铠甲,亦或是军阵,在这种爆炸下,都显的极为的脆弱。
人员密集的情况下,飞雷弹的威力显现出来了。
但人员密集有密集的好,本来朝着四周激射的铅子能飞出几十米远,但现在只能飞出十余米远,
本来能造成数十人伤亡的,现在方圆四五米都被打成了筛子。
杀伤力减弱,但死亡率直接提升。
不过也没有关系,架不住飞雷炮和飞雷弹多。
在第一波的懵逼之中,第二轮的飞雷弹再次飞出,落入混乱的扶桑军阵中。
惨嚎此起彼伏,但也将惊呆的扶桑众将惊醒。
“大帅,怎么办?”
“刚刚两轮攻击,粗略看至少也是五千颗以上!”
“这种爆炸性火器太厉害了,一颗能造成方圆七八米内的军士五成死亡、余者全部受伤!”
“搞不好这就是大明的圈套,等的就是这一刻!”
“大帅,如此密集的火器攻势,是明军登陆以来最为强烈的一次!”
……
砰……砰……
轰……轰……轰……
说话间,又是一轮的飞雷炮飞出,打断了扶桑众将急促的讨论。
在众将惊恐的双眼中,黑点急速放大,然后坠入满是惨嚎和火焰、黑烟的军阵之中,而后是道道火光炸裂。
在灰尘、黑烟弥漫中,可以看到人影在两者中翻飞,而后再次消失在两者之间。
众将浑身一个哆嗦,立花宗茂满脸的惊惧,急促道:“大帅,撤军吧,大明的火器远比我们想象的多,明军等的就是这一刻!”
“是呀,大帅,先后撤吧,等征召百姓再消耗一次再说!”
“大帅,即便是我们能攻到明军阵营,但也只能剩下三四成,面对装备精良的明军,我们只有全军覆没的份!”
“对,胆寒之下,战力下降,随处可见的爆炸,军令传达不及时,没有各级武将的传达和带领,再冲上去只是送死的份!”
……
另一边,飞雷炮阵的总旗、百户们怒吼着。
“快,降温!”
“速度!”
一名名军士将准备好的、已经拧干的布团塞入飞雷炮管之中。
嗤……嗤……
伴随着半湿的布团塞入炮管,一道道白雾冒了出来,布团迅速拉出,已经发黑。
肉眼可见的水迹迅速被余温蒸干。
“装引线……填弹……准备!”
“鸣金,撤退!”
伊达政宗只是纠结了一息的时间,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铜钲的鸣金之声响起,置身火海和爆炸之中的扶桑军士开始后撤着。
明军的火器攻势和威力实在是太凶猛了。
继续攻击肯定是能触碰到大明防线的,可也如众将所说,顶多只剩下两三成左右,冲过去就是送死。
“青山忠俊,你立刻率一万精锐渡过樋井川,然后毁掉大桥,
随即朝着福冈、新宫、古河等方向撤退,继续征召百姓,准备再次消耗明军火器,至少五万人。
如果明军追击,你们就立刻前往三日月山,据山以守!”
“末将明白!”
“佐竹直山,你立刻率一万精锐直奔佐贺平原,一是在佐贺平原继续征召百姓,至少十万人,
其二,在筑前野凭借两山之间的狭窄地势建立一道防线。”
“末将领命!”
佐竹直山回应后,又低声道:“大帅,那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