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天色刚亮,一道粗大的狼烟在志摩半岛海边的彦山山顶上腾空,方圆数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报……”
传令兵急促的声音在志摩半岛的前线的防御阵地中响起。
刚刚起床的副将鹰司信房听着急促的声音,顾不得还未穿好的鞋子,直接冲出了房间。
“何事?”
“将军,明军已经从壹岐岛横渡了,数千战船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
呼……
鹰司信房浑身一颤,急促道:“来人,将此消息传递给政宗君!”
下达完军令后,翻身越跃上一边的战马,双腿用力一夹,朝着彦山山顶而去,身后的侍者也只能抓着他的鞋子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鹰司信房和一众前线的大名到了山顶之上,接过了望军士手中的千里镜。
果然,视线中,一支庞大的船队朝着自己这边驶来,这支舰队两边十里外还有一支舰队护卫着。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数量,但浩浩荡荡、帆樯如云、舳舻千里。
“妈的,荷兰和西班牙水师果然临阵逃走了!”
看着明军的阵势,鹰司信房脸色阴沉的骂了一句,而后低声交待了几句后,再次越上战马疾驰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叶岳山缺口处的大军军营之中。
已经得到消息的伊达政宗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鹰司信房约下战马,低声道:“政宗君,明军已经朝着我们过来了,看不清战船数量,但估摸着至少两三千艘,估摸着至少能运送十万以上军士。”
“这么说来,荷兰和西班牙水师已经逃走了?”
“从目前的趋势看,应该是这样,否则明军绝对不敢如此大规模的运送兵力!”
“一群蠢货,果然是靠不住!”
伊达政宗低骂了一句,而后盯着地图:“说说你的想法!”
“将军,壹岐岛距离玄海町大约是九十里,距离志摩半岛差不多在一百二十里左右,如今风平浪静,大明的战船估计能在今天酉时前后到达彦山一带,
但末将估摸着他们应该不会如此,因为一天的航行,无论是水手还是军士都很疲惫,以疲惫之师进攻这是不明智之举,明军断然不会如此,
且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战船抵近侦查,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贸然进攻更是愚蠢,
所以,末将以为,他们应该会到玄海町北面的加唐岛、松岛等岛屿,休整和查探之后再进攻志摩半岛,毕竟加唐岛到这边只有三十余里,
在保存战力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
依末将判断,最早明天巳时、最晚三天后的巳时,明军就会进攻志摩半岛。”
“如果他们直接进攻玄海町呢?”
“可能性不大,那里是九山半水半分田,日常百姓通行自然是可以的,但想大军通行根本不可能,且我们堵在山道上,他们就完了。”
“也是!”
伊达政宗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我们的杀手锏是六百余门红衣大炮,我们要诱敌深入到志摩半岛海岸线八九里内,你们必须要和明军拼死搏杀,
目的有三,一来试探明军的军士实力,二来激起将士们的血性,三来撤退时不至于让明军产生怀疑。
待明军深入八里后扎营,子正时刻六百门大炮齐射,明军溃败后,你们要趁胜追击,这是我们唯一一次能突袭、大规模袭杀的机会了!”
“末将领命!”
鹰司信房回应后,又与伊达政宗商议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迅速返回彦山。
营帐密布,一队队军士军士巡逻,但却是没有太大的动作,仿佛没有看到明军的到来。
到了下午申时,果然如他们预料一样,明军的战船到了加唐岛和松岛等岛屿驻扎。
可就在众人以为明军第二天要进攻时,却是发现明军距离海岸线十里处绕着志摩半岛航行,庞大的船队让岸边所有军士都心神剧震。
虽然他们是岛国,战船、民船极多,可从未见到数千艘战船在一起的画面。
这让所有军士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以为这是示威,但不曾想,明军却是直接占据了志摩半岛东北部六七里处的玄界岛,与志摩半岛隔海相望。
站在玄界岛中央高达两百余米的远见山山顶,志摩半岛上的画面清晰的出现在千里镜的画面之上。
足足有一刻钟后,虎贲卫指挥使魏阳低声道:“孙都指挥使,对面的营地都是帐篷,看不出具体的布置,红衣大炮可以放在帐篷内,战时直接拆开帐篷就行了。
但如果按照这些帐篷的数量估算,志摩半岛至少有十二三万的军士。”
“按照目前我们看到的布置,最前面的那些帐篷中肯定有隼炮、半长炮、轻炮,等我们登陆时,他们就会抬着冲到海岸线,朝着我们射击。”
“伊达政宗也不算蠢呀,这十余里的海岸线后竟然挖了一道壕沟,后方一两里处竟然还有一道估摸着一两米高的墙。”
“哼,想法是好,可惜没想到咱们有掌心雷直接炸了!”
“都指挥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