徭役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最为害怕的苛政,没有之一。
小的如村子附近的修桥补路、修缮官衙等等,大的如修皇陵、运河等等。
耽误农活不说,还不给工钱,有时候还要自带伙食、劳动工具等等,即便管吃,也都是稀饭咸菜,给点掺杂了麸糠的窝窝头,勉强有口吃的。
高强度的劳役,加上营养跟不上,很多就直接死在了劳役中,这是百姓最恨的。
最可怕的是服役时间,从十六岁到六十岁,只要朝廷需要,就得应征,否则就要触犯大明律了。
现在他们竟然听说,不仅管饭而且是顿顿米饭,管饭就算了,还免除赋税,更难以置信的是还有报酬。
这哪里是徭役,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诸位,大明日报上写了,只招十万名,北直隶、山东、山西三地招,北直隶只有四万名额,想要去的得赶紧呀!”
“兄弟们,冲呀,先到先得!”
“各位叔伯们,不好意思了,这次小子就先走一步了!”
……
街上的行人们拔腿就朝着附近的衙门冲去,那速度简直比正规军士都跑的快!
一些行人不明所以,但看着别人跑,他们自然也跟着跑。
他们得知的早,但有人得知的比他们更早,北直隶、山东、山西三地已经看到诏书的县城的衙门都挤满了人。
“王头,给个名额吧!”
“老王,你看看我这体格,当劳力再合适不过了!”
“赵小子,尊老爱幼懂不懂?你们这些后生没什么经验,毛手毛脚,别耽误北讨大军!”
“胡叔,您老都五十岁了,老胳膊老腿的,摔一跤都怕直接嗝屁了,你们能干啥?我们这些年轻人,只要吃饱,扛起百来斤的东西健步如飞,保证好使!”
“对,必要时,我们还能直接上战场,捡起刀子就能和建奴那群杂碎玩命。”
“王叔,只要让我去,工钱我给您一半!”
“畜生呀,家国大义面前,你还想着工钱?只要让我去,管吃管住,我不要工钱!”
“算我一个,咱们也就剩点毛力气了,既然参军不行,没法杀建奴,但我们只要还有力气,运输军需也算是简接杀建奴了!”
……
百姓们不识多少字,没文化,但不代表傻。
米饭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奢侈,一年到头能吃上十几二十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多数都是稀粥、窝窝头等。
北讨大军至少要三五个月,顿顿有米饭吃,或许还有肉吃,等北讨大军结束,他们亏空数年的身体都能养好了,到时候干农活也好,打短工也罢,都是好手了。
万一运气好,再立个功什么的,那就赚大发了。
至于说劳累、苦,对他们这些汉子来说不算啥,吃饱了睡一觉绝对活蹦乱跳。
“妈了个巴子,老子在衙门干活三十来年了,还是一次看见百姓们抢着要参加劳役的!”
被称之老王的胥吏看着群情激动的百姓们,咽了一口口水后,狠狠的怒骂了一声,随即指挥着衙役们开始干活。
普通百姓们都抢着要参加劳役,而部分士绅富商们则是汇聚到了,诸如苏州城苏州商会的庄园内,会长叶龙溪等人齐聚。
“诸位,朝廷北讨建奴,老夫想趁机在苏州城号召捐银,充作军需,
首先这是家国大义,我等虽然平日里嚣张了些,但这是家国大义,既然有力量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
其次,捐银能挽回我们的声誉和口碑,为我们即将开业的百货商铺造造势,打打感情牌……”
“叶会长,各位家主,外面出事了!”
叶龙溪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下人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诸位家主,孙春阳在百货供销社门前号召捐银呢……”
“什么?”
“这厮好敏锐的嗅觉!”
叶龙溪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不待众人反应,急促道:“诸位,这不是我们和孙春阳的意气之争,是为了大明未来的安稳,
大明安稳了,百姓富足了,我们才能赚更多,不管你们捐不捐,老夫捐定了,一万两!”
这话说完后,叶龙溪直接朝着外面走去,身后众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犹豫、坚定……
孙春阳站在一张桌子上,提着一个铜锣铛铛的敲着,吸引了无数的行人。
“诸位,朝廷要北讨建奴了,这是我等等了数年的结果了,我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上战场都是给建奴送战功了,
但我们还算有些积蓄,既然无法上战场,那我们就让将士们吃饱了,因此我觉得,我个人捐银一万两,百货供销社捐银五万两,用作军需!”
孙春阳一开口,直接将所有人给震住了。
他们还以为是百货供销社又要搞什么优惠活动了,结果却是为了北讨建奴捐银子。
“诸位,此次不止是北讨建奴,连朝鲜的扶桑军队都要被干掉,诸位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扶桑的倭寇屡次袭扰我们吗?给我们造成了多少的伤害?
劫掠一空算是好的,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情,现在终于要报仇了,捐助一些这是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