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在张灯结彩的丰家此时是一片凄凄惨惨戚戚。
丰家的两父子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惨雾之色。在他们的家门外,还有不少人在疯狂的咒骂、闹事。
丰平的脸上显出满脸的不忿:“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们自己决策失误,他们为什么要来怪我们?”
丰富民也仿佛是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样子,他的眼中满是血丝:“算了吧,由得他们去吧。毕竟方休有可能已经战败的消息是从我们丰家传出去的,现在整个辽东的大户都损失惨重,不让他们将这口恶气出了,那是一定要出事儿的。”
“可他们凭什么找我们的麻烦?”丰平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这个消息是从我们丰家传出去的吗?消息的源头明明是霍家好吧?他们要是真的想发泄,也应该去找霍家啊!”
丰富民一听就急了,他冲上来使劲捂住了儿子的嘴:“你疯了啊!你敢在后面议论霍大人?”
见丰平不说话了,丰富民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他们比谁都清楚!可是谁敢去找霍大人的麻烦?”
丰平的眼中满是悲愤:“父亲,你后悔了吗?”
丰富民知道丰平问的是什么?他是在问自己放弃方休的提议投靠霍家后悔了吗?
他是真的后悔了,因为他知道他们丰家也已经完了。不说为了从方休的身上咬下几块肉,他们出手了大量的资产,现在他们丰家在辽东城真的是无足轻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整个辽东的大户都会迁怒于他们丰家,他们丰家是彻底的没有前途了。
甚至,明明他们是听从霍震的指示行动。可是到了这生死存亡的时候,霍震竟然没有任何表示。要知道,霍震不做任何表示就相当于是对他们丰家落井下石了。
之前温家的下场还历历在目,他们丰家就这样步入了温家的后尘,被霍震利用完了就彻底抛弃。
他当然后悔了!
可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啦!
现在,面对丰平的问题,丰富民的面色更加难看,他似乎又老了几分。他只能低着头说道:“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想想怎么度过眼前的困境吧?”
丰平苦笑,他知道他们丰家没有机会度过眼前的困境了。今后他们丰家注定会从辽东的豪门之中除名。
这天,闹事的那些人直接将丰家的大门砸了,一些店铺也被人趁机打砸了一番。
经过这一遭的事情,再也没有人愿意去丰家的酒楼消费了。丰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辽东的酒楼行业之中混下去了。
眼看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丰富民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他当天便带着丰平来到了方休的府上拜访。
见到这两父子,方休的面色非常平静:“不知二位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啊?”
丰富民的面色非常的谦恭:“团练使大人,草民父子之前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大人。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罪过,希望大人能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听得此言,方休的面色依旧平静:“活路?我之前可是给过你们活路了。”
此时的丰平还有些愤愤不平:“团练使大人,我们丰家技不如人我们认。可在简家进军酒楼行业之前,我们丰家没有得罪过您吧?您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如果不是简家进军了酒楼行业将我们丰家逼到绝境上,我们又何至于一条道走到黑?”
丰富民的脸色大变:“逆子!你说什么?”
方休挥了挥手,他看着丰平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丰平一愣:“我搞错了什么?”
方休冷哼一声:“有人规定,只有你们丰家可以做酒楼行吗?还是有人规定,酒楼行业必须由你们丰家执牛耳?”
丰平这下明白了方休的意思,方休就是想说他的一切行为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丰家之所以被淘汰不过就是技不如人罢了。
可丰平哪里会甘心?他冷哼一声说道:“可我们丰家是遭了无妄之灾,这总没错吧?”
方休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若是一般的商人,将你们丰家碾压过去他们都不会看你们一眼。当时简家进军酒楼行业之后,我竟然也觉得你们丰家遭遇了无妄之灾,我甚至还想过要补偿你们。”
“可见,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毕竟就算我完全不给你们活路,也没人能说出我的不是来。可我还是给了你们一条维持荣华富贵的路,可你们不愿意啊!”
“那是当然!”丰平满脸的不忿:“我们丰家可是百年世家,我们怎么可能轻易屈居人下受你所制?!”
方休笑了:“说到底,你在意的不过就是你们丰家的荣华富贵谁都不能动,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丰平拿眼一瞪:“不然呢?你愿意将你的荣华富贵分享给别人吗?”
“我愿意啊。”方休说道:“要不你去看看?我们同悲会会众的生活水平如何?”
丰平一噎,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谁都不能跟方休比。同悲会会众的生活水平自然是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