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的心,刷的一下直接沉入了谷底。
她开始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不断地吞口水,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直到车子进入了小区,停在了楼下。
珠珠还是没敢说一句话,宁白茶就闭着眼睛坐在副驾的位置,既没有开口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她不安地看着宁白茶,掌心沁出了一层的冷汗来。
“姐。”珠珠颤声开口,听起来快要哭了似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她并不打算直接把自己的来历和宁白茶说明白。
身在职场,就得明白人心幽微。
也许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宁白茶心血来潮,想要敲打敲打她而已。
也可能,宁白茶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是给她一个机会。
但,她现在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不能贸然开口,反而容易把自己给暴露了。
如果宁白茶真的会因为她是沈时璟派来的发作,她也有应对的办法。
哪知,宁白茶只是笑了一声,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跳下了车,回头看都没有看她。
这样的反应,更加深了珠珠的不安。
她咬着自己的下唇,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这边,宁白茶进了电梯,她给易斐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有个事儿。”
“说。”易斐笑。
宁白茶道:“珠珠说到底都不是咱们的人,但她办事的风格,我挺喜欢的,所以想把人挖过来。”
易斐都已经快混到金牌经纪人的位置了,怎么会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轻笑一声:“我不会告诉她,你已经知道她是沈时璟派来的做你助理这件事的。不过,沈时璟那边万一主动和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而且……我有的是办法。”宁白茶笑,“易菲姐姐,人家就是不想让我这边的人事有变动嘛。”
易斐打了个冷颤:“行了,我知道的,助理毕竟是负责你的衣食住行。你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也瞒不过珠珠,把人挖到你这边来,对你是有好处。”
她顿了顿,又问:“你真的不打算和沈总有什么?”
宁白茶笑了笑:“我打算了啊,现在不都已经是有什么了吗?我只是并不认为,一个男人能一辈子永远一心一意。更何况,我也不打算做豪门少妇。”
易斐啧了一声:“多少人趋之若鹜的身份,你倒是还嫌弃了。”
“始终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人心幽微,事前说得好听,但真的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张嘴脸。”宁白茶苦涩地笑了一下,“算了吧,人最重要的依附还是自己。”
“说的也是有道理。”易斐摇了摇头,“你自己心里有打算就好,我全心全意的配合你。”
宁白茶:“给你买了个礼物,明天应该就到了,记得去拿。”
易斐有点意外:“给我的?”
“当然啊。”宁白茶甜甜地说,“你为了我那么操劳,我当然要有所回馈才对,咱们双向奔赴。”
易斐哭笑不得:“我看你是想让我死心塌地地为了你奔波,这是收买人心呢。”
“不想要啊?那我现在退了。”宁白茶。
易斐:“哎,说好了给我的,不能退。你不给好处,我也得给你做经纪人。更何况你给了好处,我更得好好对你了。”
宁白茶对着话筒亲了一口:“爱你。”
“快去休息吧,你们话剧团的比赛就快开始了,这两天就别太劳累了。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白啊,这个金象奖的含金量挺大的,我打算给你做一波营销,预热一下。”
宁白茶想了想:“好,只要不剧透一梦的故事,这两天做营销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不少媒体都盯着这个比赛,估计拿这个比赛做文章的人不在少数,陈导明白也默认这个潜规则。”
“那就好。”
挂断电话,宁白茶靠着电梯的墙壁,她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电梯到了楼层,她走了出去。
打开门,就感觉不太对。
房间里有人。
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看见人,只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放着几个烟蒂。
卧室里面静悄悄的。
宁白茶换好了鞋子,往里面走,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卧室,果然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把东西放好,打开柜门,拿出家居服换上,然后去了厨房。
床上,沈时璟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从厨房里飘来了一阵饭香味,沈时璟下了床,他走到客厅,就看见宁白茶围着围裙,眼眶微微地红着,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脸一转,又转身进了厨房。
生气了?
沈时璟双手抱胸,倚靠着门框,神态说得上算是冷淡。
宁白茶把饭菜都端了出来,放米饭的时候,饭碗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餐桌上,发出了很响的一声。
这一声像是把她也吓到了,她愣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看过来。
见沈时璟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咬住了下唇,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