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中午,张睿轩依旧躺在床上,只是翻来覆去睡得有些腰疼了,干脆靠起来坐着,这床是死也不下。
【你不饿么?】
虽说张睿轩平时也属于喝点儿西北风儿也能活的德行,但是系统知道这孩子较起劲来,就算是当初的张老爷子也管不住——终于在这件事儿里一直占据主动权的系统头疼了!
说不怕饿死,张睿轩还真是什么都不做。咪咪也不喂了,睡不着的时候儿就抱着手机,宁可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些看不懂的东西当饭吃,也不肯下个床,哪怕是给自己倒杯热水……
一场雨不期而至,淅淅沥沥的在窗外闹出各种各样儿的响动儿,也依旧改变不了张睿轩一颗只想摆烂的心。
“喵,喵……”咪咪已经不再抓挠猫别墅的塑料板,似乎是有些力竭的小声儿叫着。
只是哪怕是这样儿,在连钟表都没有的屋子里,依旧是能够清晰的传到张睿轩的耳朵里。
终于还是站起身来给咪咪配好了一份儿猫粮,盯着咪咪吃好饭之后,也无心逗弄,转头儿又把咪咪塞回了猫别墅里,张睿轩再一次把自己甩到床上,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又是系统自己的幻觉一样。
【已经晚上了,你不饿么?】
张睿轩觉得自己现在完全就是被系统玩弄于鼓掌之中。但凡不是因为爷爷,张睿轩现在宁可把这四合院儿掀了,露宿街头,也不会再在这儿待一时半会儿的。
想到这儿,张睿轩站起身来,奔着堆放着爷爷遗物的两间耳房里边儿,开始搜罗自己打算带走的东西。
【你打算去找令堂?】
这回系统再怎么主动,张睿轩依旧没有半点儿回音儿了,撑着一把伞冲入雨幕,走到灯光有些昏暗的耳房里,半晌儿才想起来要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
角落处,张睿轩一眼就看见了小时候儿爷爷亲手给自己做的风筝。不大的风筝,用得是竹篾儿和宣纸糊在一起,五脏俱全,甚至上面儿画的画儿,比公园儿门口儿卖的那种大了五六倍的无纺布、塑料的风筝还要细节许多。
雏燕的形状上,每一笔都是张老爷子对孙子的祝福。
北京城的风筝也是多种多样的,上面的绘画也从来离不开吉祥的纹样与图画。看着上边儿的一对儿金笔,张睿轩想起来那个时候儿自己和爷爷去白云观排福字儿,看到文昌梓潼帝君手里的一支毛笔,已经被摸得金灿灿的……
“好幼稚!”张睿轩批评了小时候儿的自己一句,又最后看了两眼上边儿那句爷爷找的诗句。
却原来,那个时候儿自己想着的是金榜题名,爷爷想着的反倒是自己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
张睿轩耸了耸鼻子,把手里的风筝青青放在自己右侧:“可惜就玩儿过一两次,BJ的春天实在是太短了。”
短的何止是BJ的春天,也是张睿轩的童年,是张睿轩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的记忆和时间。
“我靠,这又是一沓子什么?”
手里厚厚的一沓子相册,张睿轩翻开一看,居然有不少已经褪色得看不清上边儿写的是什么了,一页页的往后面儿翻着,张睿轩才意识到这是戏票的票根儿。
“嘿,这都什么时候儿攒的……”
没有张老爷子的收藏癖好,恐怕这四合院儿也是留不下来的,更不可能让张睿轩有机会看着这些‘过往’回忆曾经的美好。
张老爷子去世以后,张睿轩一直没有好好儿收拾过爷爷的遗物,以至于一箱又一箱里面儿,都是杂乱的堆在一起,只是每一样儿都能恰好撞进张睿轩嗯思绪里,让过去在脑海中再次上演。
“哎呦,这陀螺老爷子还留着呢!”
想起来这陀螺,张睿轩就觉得屁股疼。
那会儿看着别人家小孩儿玩儿抽汉奸,张睿轩也想玩儿——汉奸那是多少人恨的东西,天天跟着爷爷在电视上看抗日剧的张睿轩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后来才知道这陀螺玩儿起来也是有风险的。先不说自己没玩儿好,把自己抽了那么几下儿。
就说说张睿轩从院儿里边儿的空地儿把陀螺抽到了屋子里,打碎了花瓶儿还装傻充愣,最终成功变成张睿轩抽陀螺,张母抽张睿轩嗯结局……
“孩子还小,下次小心就好了。”张老爷子当时一直在帮着张睿轩说好话儿,但是张母说什么也不肯放过。
“您别管,我打他是因为自己那儿把东西给卒瓦了,还在这儿跟骗我说是那猫抓耗子给卒瓦的,您说说我不打他打谁啊?”
张母显然是因为儿子的欺骗才生气的,追得张睿轩那叫一个上蹿下跳。
可以说,四合院儿是见证了张睿轩的笑与泪的,这陀螺也是一样。
“啧,真是……”张睿轩脸上有点儿泛红,估计是想起当年的事儿,心里头不多舒服。
把软鞭子在陀螺身上缠了几圈儿,保证二者不至于散得满世界都是,张睿轩又把缠好的陀螺从左手挪到右手,放到了自己身子右侧的地上。
【你堆了这么多不要的,干脆扔这儿不得了?】
系统如是说着,张睿轩主打就是一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有想要回应前者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在箱子里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