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台,正播放着付沫筝归国的消息,并且配了付沫筝在舞台聚光灯下弹钢琴的画面,镜头围绕着垂眸演奏乐曲的少女旋转,切换远近景,还有手指的特写,实打实的优美无匹。
“啊,付沫筝……”
苏玉尘有点意外,“妈妈你认识付沫筝?”
“不认识!”
古银凤意识到自己回答的有点着急,连忙轻咳了几声掩饰:“没有,我看电视偶然看见的。”
“妈妈慢点。”苏玉尘帮忙顺背,把人搀扶着躺了回去。
古银凤身体很虚弱,这会已经开始喘大气,好一会才喘匀:“孩子,妈妈知道你工作挺辛苦的,但是妈妈有一个小诉求。”
“妈妈
您说。”
古银凤抬手指了指前面那个播放着的电视,“妈妈平时清醒的时候少,但是醒过来的时候,咳咳……”
“想看看电视,所以,咳咳……”
“能不能给我换一台大一点的电视,咳咳咳咳……”
苏玉尘听完,指尖有点发凉。
她凭本事赚钱一直勉强维持生活,妈妈的医疗护理费用都很高,这份压力着实不轻松。
但是既然是妈妈想要,苏玉尘点了点头:“好,我15号领了工资看看够不够。”
古银凤终于笑了,握住了苏玉尘的手:“孩子,你真好啊。”
“没有,我应该做的。”
“妈妈有时候,真的觉得拖累了你……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古银凤说完,那有点内双的眼睛就有点无力地要闭不闭,看起来是又没有力气了。
“妈妈别这样说。”
苏玉尘拂了拂母亲鬓边的乱发,开心地分享喜悦:“妈妈,我拿到了一个角色,是之前很多很多人试镜竞争很激烈的一个角色,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没想过能有机会拿到这个角色,以为这个角色在很大的一个剧组里,很重要,相应片酬就会给得高一些,给您换电视应该不是问题!”
“嗯嗯……”
古银凤听她说着,眼睛不自觉瞥向了电视。
目光一直落在屏幕上。
她望着弹奏钢琴的付沫筝,“妈妈也替你开心。”
说了许久,苏玉尘都有点渴了,才发现古银凤的眼睛已经闭上。
妇人的身子单薄,躺在那里盖着被子仿佛就是一个薄薄的纸人,像风中摇曳的残烛,连带呼吸都是单薄的。
苏玉尘收了话头,帮忙掖了掖被角,轻轻说:“妈妈你睡吧,我回来取几件衣服,然后就要走了。”
古银凤这才再度睁开了眼睛,她仿佛后知后觉一般,才意识到苏玉尘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来。
“怎么了,因为在我床边搭行军床睡的不好吗?”
苏玉尘她家老房子,不对,是叔叔家的老房子,房龄比她都大两轮,整个小区的房子像是受气包一样一栋挤着一栋,有个旮旯就挤一栋,没有什么采光的考量,灰败的矮子楼几乎都相亲相爱的贴着,被戏称为“握手楼”。
房子内部比外部还寒碜,根本没有大面积的房子,全都三四十平,一层恨不得塞下二十户,恍若一个个巨大的鸽子笼。
而她们住的这个老房子更是小,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每一个房间都捉襟见肘,仿佛多一件东西都转不开身。
这间卧室里放了一张双人床,但是古银凤不习惯和苏玉尘一起睡,苏玉尘也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打扰了母亲安眠,就只能在夜间撑一个帆布的行军床休憩。
此刻听古银凤这么问,她微笑着拍了拍母亲的肩膀:“不是的,我得去我朋友那里,因为她不会养猫,我得帮她。”
听这么说,古银凤眉头还是没有松
开,但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追问了。
点了点头:“去吧。”
-
苏玉尘简单取了几件换洗衣物,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冬日天黑的早,路灯昏黄的灯光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块。
这种情况可见度不佳,苏玉尘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扶南了。
看错了吗?
苏玉尘揉了揉眼睛,再放开,眼前一片雪花褪去,方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是扶南,而且扶南还在拉着自己叔叔说什么。
?
苏玉尘顶着一脑袋问号,拎着自己的行李袋走了过去。
“扶南姐,叔叔?”
她还没把后半句“你俩怎么在一起”的问题问出来,叔叔就立刻捉住了她胳膊。
“哎呀玉尘,你发财了怎么不早说啊,一次性给我卡里打这么多钱,我今天要不是见到你们领导了,一定以为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呢!”
“……”
明明刚才还逼着自己去出卖色相呢,这转眼就成好人了。
苏玉尘大概听懂了几分,但串在一起还是没怎么听懂。
直到扶南笑着说:“这位大叔,我们只是同事合作工作,没有上下级关系。”
“是是是,你不是她领导,一次给这么多,您是大好人,活菩萨啊!”
叔叔笑逐颜开,眼角的皱纹挤出狗不理的十八个深褶。
“这是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