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乐扯了扯季挽澜的手指:“妈妈,这次就让他送我去医院吧,放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一定马上给你打电话。”
她给季挽澜使眼色,还晃了晃手上的电话手表。
季挽澜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并不是不相信季乐乐的机灵劲,只不过顾承宴更精。
而顾承宴没给季挽澜拒绝的机会,半蹲下身把季乐乐抱起来了,对她保证:“给我四十分钟,四十分钟之后,我一定准时把孩子送到你面前。”
说完,男人抱着季乐乐上了车。
季挽澜回家等,一直在计时,在离顾承宴程承诺的时间快到时,门铃声响了。
季挽澜起身,快步走去开门,门外,季乐乐就站在顾承宴身边。
她走进来,指了指头上的纱布:“妈妈,已经换好了,医生叔叔差一点点就要下班了呢。”
季挽澜低头看了看:“好,换了就好,先去洗手吧,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季乐乐点点头,走之前还忍不住看了顾承宴一眼。
顾承宴看着她走进洗手间,视线越过季挽澜的肩膀,在无比熟悉的房子布局中扫视了一圈,心里特别怀念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
他很快收回视线,发现季挽澜正奇怪地盯着自己。
顾承宴想,季挽澜大概是觉得他又越界了吧,可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药,塞进季挽澜手里:“刚才在医院买的,医生说这个效果最好,你还是上点药吧,好得快。”
季挽澜瞥了一眼功效,脸腾地热了,她还没说什么,顾承宴就转身进电梯了。
季挽澜看着男人的背影,他的背影很落寞,看得人心软。
她咬了咬牙,告诉自己决不能心软,昨晚的事情还没算呢,她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眼不看为净!
季挽澜刚坐下来吃饭,外面就打了好几个闷雷,很快下起一场倾盆大雨。
吃完饭,季挽澜给小白洗了澡,刚给它顺完毛,门铃突然响了,季挽澜下意识以为是顾承宴,沉着脸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温旎。
季挽澜看到温旎,一下子愣住了:“旎儿,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温旎全身都湿透了,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水不停顺着衣角滴到地上,她就站了一小会儿,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滩水。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晚上本就有点冷,下了一场雨,温度低下来,全身湿成这样,风一吹,肯定要感冒的。
女人低垂着眼眸,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迟迟没有回答季挽澜的问题。
季挽澜来不及管那么多,连忙把人拉进来,两个孩子都吃了一惊,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干妈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先带她去洗澡,你们陪小白玩。”
季挽澜把人带到她房间,浴缸里放满水,扒了她的衣服把人推进热水中。
她再去自己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给温旎。
季挽澜帮温旎洗了头发,等她自己擦干头发,穿好衣服后,替她吹干了头发。
忙活完这一切,季挽澜才坐在她身边,轻声问:“你吃饭了没有?”
温旎的眼皮子总算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季挽澜叹了一口气,让她等着。
季挽澜进厨房下了一碗面,面里下了很多料,都是温旎喜欢吃的。
温旎刚吃了第一口面,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季挽澜抱住她:“哭吧,哭完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旎吸了吸鼻子,开口说话,声音都是哑的:“我爸来找我了。”
季挽澜替她拍后背的手一顿,眼神瞬间暗下来,闪过一抹杀气。
温旎的父亲原本是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但在温旎中学时被温旎母亲撞破出轨,温母是个性格烈的,硬是把这件事闹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温父觉得丢人,想跟温母离婚,温母不同意,说宁愿用一辈子熬死他,也决不让那个小三光明正大地上位,小三就是小三,永远都见不得人。
温父一怒之下,把母女两人赶出家门。
后来不知道他怎么染上了赌瘾,每次赌钱输得裤衩都不剩的时候,就想起来自己还有妻子孩子,就时常上门找她们要钱。
温母不给,他便动手打人,把钱抢走,哪怕温母报警也没用,这属于家暴,每次不了了之。
后来温父越发肆无忌惮,温母想离婚的时候,他却不同意了,温父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把温母逼得跳楼了。
高中时期的温旎目睹自己母亲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她一蹶不振,差点到了退学的地步。
没了温母,家里没人赚钱,在高利贷找上门的时候,温父丧心病狂地说要把温旎抵押给他们。
因为温旎从小就长得好看,是那种张扬明媚的美貌,哪怕在一众美女中都会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温旎躲在门后面,听到那句话,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跑了,逃离了那个家。
温旎去投奔了季挽澜,哪怕当时季挽澜自身难保,她也尽力藏住了温旎,从此温旎跟那个家断了所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