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地激怒我。”
与此同时,塔楼顶层,放在办公桌上的终端剧烈地震动起来,维斯顿愣了一下,看向声音的源头,微微蹙眉。
苏旎从墙上滑下,坐在墙角,捂住自己的脖子,小声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
她根本不在意苏旎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看他做的事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虽然苏旎本人对她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想到以后要和这家伙绑定在一起,被人用看猴子的目光围观,舒凝妙就像骨头被蚂蚁啃噬似的,全身不舒服。
舒凝妙警告完他,再也没施舍地上的人一个眼神,转身上楼。
苏旎屈腿坐在地上,望着舒凝妙摇曳的裙角消失在转梯的角落里,慢慢垂下头,细细抚摸着脖颈浮现的红痕,仿佛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触感。
半晌,他突然笑起来,面孔浮现出一点病态的潮红:“我的异能……居然对她没有效果?”
楼梯间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光从门隙中透过来,打在他身上,苏旎瞬间收回刚刚的表情,碎发因为垂头纷纷散落下来,遮盖住了他的脸颊。
苏旎坐在楼梯间角落,面色苍白,脖颈上指痕红肿交错,十分醒目。
进来的人似乎吓了一跳,怯怯地走向他,声音细小若蚊吟:“你……没事吧。”
苏旎按着自己的后颈,余光看到一双棕色的牛津鞋停在自己面前,鞋底和鞋边磨得已经露出了白色的内里。
他心底嗤笑了一声,过了很久才抬起头,看上去很是勉强地勾起笑容:“我没事,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女生看见他清澈眼睛的同时,也看清了他脖颈间状若滴血的掐痕,心中一紧,一下子不顾形象地蹲在了他的身边:“你真的没事吗?我都看见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我可以帮你告诉老师。”
她也曾在学校里受到过这样的欺负,同样陷入过无法挣扎的黑暗境地,因此格外感同身受。
苏旎打量起面前天真的女孩,脸上笑意突然扩大了一些,语气却愈发委屈:“不用,姐姐她只是脾气有一些暴躁,如果把事情闹大,她一定会更生气的。”
他语意模糊,女孩脸上神色难辨,只觉得他更加可怜:“怎么能这样?”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苏旎朝她弯唇,苍白的面容脆弱得仿佛精致瓷偶:“把这件事当作我们的秘密吧——朋友之间的秘密,我叫苏旎,你叫什么?”
女孩从口袋里拿出挤得只剩铝皮的膏药,放在他手心,闻言不自然地撇过头,她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交到朋友,和别人这么自然地说话,或许是同样的处境拉近了他们的关系,她并不抵触。
“我叫艾瑞吉。”
……
舒凝妙站在维斯顿的办公桌前,突然感觉自己后颈有些发凉。
男人头发披在肩后,用一条绸带束起,他两指调整着鼻梁上的单片眼镜,低头看着一沓类似表格的东西,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安静地站在原地。
从他侧着脸的姿势,她能看到维斯顿单片眼镜下细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办公室里的玫瑰圆窗让外头的光线透进来,映出他幽深发绿的虹膜里清晰的纹理。
桌面上的终端“嗡嗡”响了一声,连带着整个桌上散乱的资料和书籍都微微振动。
舒凝妙尴尬地别过头,盯着他办公室角落挂着的精致银制小笼子,笼子里关着的乌鸦也冷冷回盯着她。
乌鸦的脚上绑着一段绸带,上面用古庇涅语写着一段颂贺,大概是“恭喜入职”“事业腾飞”之类的。
舒凝妙嘴角抽了抽,就算知道送礼的人选择乌鸦可能是因为乌鸦象征着“智慧”,可她还是觉得这乌鸦怎么看怎么像眼前阴沉沉的维斯顿,眼睛甚至都是同样的绿色,送得真是太合适了。
终端又震了一下,维斯顿从表格中抬起头,将手边响个不停的终端从桌子上推过来,薄唇微掀,尾调带着冰冷的嘲弄:“看来你很忙。”
舒凝妙扬起笑容,一点都不客气地抄过终端,快速将手背到身后:“我一点都不忙,老师,下次上课,我会记得屏蔽骚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