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也只有七八岁,见到扶夏将那油纸包着的油光锃亮的樱桃煎拿出来时,顿时被馋得移不开眼睛了。
“那、那好吧。”小道童挣扎了片刻后,还是红着脸高兴地接过那份樱桃煎,“沈施主赶紧同我下山吧。”
扶夏将那两捆柴都扛到沈云娇的后背上,语气略显担忧,在沈云娇耳边低语道,“姑娘可扛得动?”
“放心吧。”沈云娇点头道。
“走吧。”小道童心高采烈地将那油纸包好藏在怀里,又拿起地上那一捆柴火,“动作得快些,不然等下厨娘要骂我们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
山路崎岖,即便修了台阶,可这台阶也是忽宽忽窄,踏上去的时候要十分小心,万一一个不留神,很有可能就从台阶上直接滚落。
沈云娇边慢慢走着,还得护住捆在身后的柴火,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后背都湿成一片。
反观那小道童,小小一只背着一捆柴火,下台阶就跟在平地走一样,健步如飞,一不留神人影就跑不见了。
等她终于走下山时,小道童早已经在底下等得不耐烦了,“沈施主,得赶紧走,别耽搁了。”
沈云娇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笑着说好。
他们背着柴火就往玄清观内走。
沈云娇刚刚就留意到了,今日观内多了很多个年轻男子。
按理说观内香客大多都是妇孺,男子们一般陪着妻子来,是极少单独前来参拜的。
沈云娇心下一动,大概有了个猜测。
她故意将脚步放得慢了些。
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表哥,玄清观的斋饭是出了名的好吃,既然来了就肯定不能错过。”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燕时满的。
既然燕时满来了,那萧怀谨是不是也——
“沈施主,动作快些,厨娘要等不及了。”小道童在沈云娇左边的小巷子里挥手催促着。
或许是听到声响,前方燕时满突然“咦”了一声,停住了脚步。
他身旁那位穿着月白直的男人也随即停住了脚步,顺着燕时满的目光往前看。
沈云娇身上背着柴火,刚想往巷子里走,不经意抬眸时,就看到了前面那两道身影。
晨风拂面,青年着常服,白色的冠带和墨发在风中翩飞,卷出一个缱绻的弧度。
沈云娇记得摸上那发丝的感觉,那人有时候喜欢将头埋在自己脖颈处,黑发垂落手心。
短短两日不见,就好似隔了好久。
萧怀谨含情目摄人心魄,泛着冷冷的光,俊逸的面容上似乎只存在淡漠的情绪。
即便事先就知道萧怀谨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可当看到他用如此冷漠的表情看自己,仿佛在看一件毫不相干的物件时,沈云娇内心还是会感到一阵闷疼。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在小道童的催促下拐进了巷子。
这是萧怀谨第二次见这女子了。
第一次见是在飞花殿的寒亭内,女子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双眼紧闭,安静又乖巧地睡着。
皇祖母说她原本是过来找楚汐月的,结果居然偷偷溜到了自己的寝宫,还在自己酒里下了药。
萧怀谨最恨这些为爬上自己的床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可当他面对沈云娇时,见到她面色格外苍白,及腰的长发散开,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脆弱。
就像是一朵孱弱的花,只需微风轻轻一吹,花瓣就要随风而去。
因此他动了恻隐之心,让皇祖母饶这女子一命。
他没想到,会在短短两日内,第二次碰到她。
萧怀谨的目光一顿,想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但却被她背上的柴火重新吸引过去。
她如此瘦弱,怎么去背这么沉重的柴火?
萧怀谨内心的不悦感满满滋生开来,他甚至都不明白这种负面情绪从何而来。
在晨光的照射下,萧怀瑾还是忍不住看向前方的女子,她仿佛就是从画中走出来般,身上穿了件素白的罗裙,肌肤胜雪,身段玲珑,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如泛着春波,再下就是饱满红润如樱桃般的小口。
那挽着堕马髻的发上只配了根简单的玉簪,再无其他装点,就是连耳坠都未带,却更显得她清丽脱俗,玉骨冰肌。
这等倾国倾城的相貌,怪不得会生出那样的心思。
萧怀谨眼中的淡漠更甚,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女子,手段浅薄得让他瞧不上。
不过她见了自己,居然大胆到连跪拜礼都不行,直接当没看见就往里头走。
是见在自己这边捞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就放弃了吗?
还有,是谁叫她用如此方式捆柴火的?她不知道在麻绳的加持下,原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段看上去更加诱人吗?
还是她故意穿成这样,想要勾引道馆内的其他香客?
沈云娇的身影一眨眼就不见,萧怀谨内心的烦躁和抑郁更甚几分,他立在那里沉默不语,搞得燕时满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道童的催促下,沈云娇快步走向巷尾,那里是厨院后头,专门烧柴开灶的地方。
一个如男子般高大的厨娘叉着腰,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