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的宫女很快就回来,顺便把楚汐月也给带来了。
楚汐月看到沈云娇的那一瞬,眸里闪过一丝惶恐,腹部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酸疼。
“汐月在此,问外祖母安。”
楚汐月深吸一口气后,在沈云娇身边跪了下来。
沈云娇看着楚汐月那微微颤抖的手指,不禁在心底发笑。
这楚汐月真是个胆小的。
果然对坏人就不能太过仁慈。
给点教训,她们才会安分听话些。
楚汐月心中自然是对沈云娇充满了畏惧,上次的疼痛还历历在目。
她被沈云娇喂下毒药后,回宫便立刻将她信任的太医找过来把脉。
然而太医诊出了她中毒,却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无从下手,自然也无法帮她找到解药。
这意味着,她每三个月还是得如沈云娇所说般,去向她低头,找她拿解药。
因此,如今她为着自己的性命,即便内心对沈云娇恨之入骨,她也必须要帮沈云娇。
“汐月,你为何约沈家姑娘在这里相见?”太后淡声问。
“回外祖母,孙女约沈云娇在此,是为了让她能带我去京城酒楼集市逛逛。皇宫门禁森严,闲杂人等难以涉足,孙女思量再三,觉得在宫华殿后碰面最是适宜。”楚汐月低眉顺眼,恭敬答道。
太后探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逡巡了会,又见楚汐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启唇道,“那为何只有沈氏在此?”
楚汐月额头冷汗微冒,心中顿时慌乱,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而沈云娇面色如常,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急不躁的沉稳,“回秉太后,许是汐月忘记了我们约定的时辰,这才迟到了片刻。”
“是的外祖母,我昨晚贪玩与叶昭仪多喝了几杯果酒,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是我不对。”楚汐月急忙答道,身子微微一屈,跪得更加深了几分。
她心里却暗暗痛骂沈云娇,为什么要把自己拉进这趟浑水。
气氛一时凝重而压抑。
萧太后护甲在车窗旁轻敲几下,面容沉静而深邃,她微微眯了眯眼后挥了挥手道,“行吧,汐月,你既然与人有约,却未能遵守约定,如此言而无信,你就不必出门了,回去把女德女训抄个一百遍再说吧。”
楚汐月头埋得极低,几乎要埋进胸前的衣襟,她双手紧紧抓着衣角,恭顺答道,“汐月知道了。”
萧太后的目光在沈云娇身上短暂停留后,低笑道,“哀家见沈氏你也是个玲珑剔透,聪明伶俐的。日后,你在闲暇之余,不妨多多提点下你父亲,劝他莫将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让沈知章少与太子作对。
沈云娇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她也正要与阿爹说此事,便干脆回答道,“太后放心,臣女回去定会好好与父亲转达太后的意思。”
太后见沈氏竟然如此识趣上道,旁的刁难的话也就不再说了。
她轻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屑,随后便放下帘子后,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走吧。”
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就在这时忽然起了一阵微风,吹得车帘微微拂动。
萧太后鼻尖捕捉到了一缕熟悉的香味。
这明明是谨儿身上特有的熏香味道。
萧太后喜欢制香,天生就对香气敏感。
怀谨宫里所熏的香料是太医特地配置的,香味更加独一无二,令人闻过一次便难以忘记。
而这阵香味,就是经过沈氏时,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萧太后的脑袋瞬间空白了几秒,眸光慢慢暗了下来。
记得谨儿抗旨拒婚的时候,曾说他自己有心仪的女子。
萧太后私下查看了东宫档案,发现太子并没有临幸任何宫女,也从没和外头的姑娘有往来。
而沈氏在这个节骨眼和时辰,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人生疑。
难道沈氏就是谨儿所钟意的女子?
若真是如此,那这沈氏果真胆大妄为,竟敢妄图攀附皇家。
萧太后的脸色顿时阴霾如墨,深沉得令人发怵。
这大胆的沈云娇!
她绝对不允许,萧怀谨身旁有如此声名狼藉的女子的存在。
他的孙子,是皇室的瑰宝,拥有最高贵的血统,怎能与这样下贱的女子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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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娇见太后马车从眼前慢慢驶过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太后果然威严冷酷,即便是长期吃斋念佛,周身气势还是冷冽异常。
不过她骤然回宫,是为了来帮萧怀谨吗?
沈云娇思索着,身旁的楚汐月却突然开了口:“你一大清早在这里做什么?”
见她不语,楚汐月唠叨道,“你是不是又跑去纠缠表哥??你这人怎么这么臭不要脸,胆子贼大,你就不怕被人发现直接被抓去浸猪笼吗?”
沈云娇压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站起来拍拍膝盖,淡淡道,“你想活命,就少说点话。”
“你!”楚汐月敢怒不敢言,只能怒气冲冲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又不满回道,“外祖母心思向来缜密,这次难免她就已经起了疑心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