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惨叫匍匐着要逃离这里,耶律齐冷冷的目光变得更加狠戾,他拿着弯刀毫不留情又在贼人的手背上狠狠一插。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贼人无法忍受,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片刻后便疼得顿时翻白眼晕过去了。
耶律齐这才把银刀收回刀鞘内,又朝沈云娇走近:“沈姑娘,我们又遇见了。”
沈云娇全程目睹如此血腥的画面,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耶律齐果真心狠手辣,下手丝毫不留情。
如今见他与自己说话,沈云娇僵了一瞬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他、他不会死吧?”
耶律齐见沈云娇如此害怕,轻笑一声。
他都不屑将目光放在地上晕过去的男人身上,慢悠悠地说道:“放心,他死不了,我没扎他心脏,就只废了他一只手,不过这种人,死也不足惜。”
沈云娇瞬间敛眸,这贼人的确可恨,废了手也好,这样他就无法继续作恶,算是罪有应得。
耶律齐双手抱胸,见沈云娇吓得身体仍旧在微微颤抖着,便似笑非笑地看着说道:“沈姑娘如今回过神来害怕了,那刚刚明明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敢独自捉贼?”
沈云娇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与耶律齐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原本是带毒针的,可能刚刚跑太快掉了,况且我又如何知道,一个市井小贼居然怀里还藏着刀。”
耶律齐听完后,挑了下眉头淡淡道:“沈姑娘往后要多点戒心,今日若不是我恰好在附近路过,你该如何?”
沈云娇沉默不语,内心却如翻江倒海。
她深知若非有他在场,自己恐怕早已落入了那猥琐之徒的轻薄之手,那份惊惧,此刻仍旧交织在她的心头难以挥去。
耶律齐见状也不再多言,他吹了个口哨,哨音悠扬。
随着口哨声落,一个蓄着浓密小胡子的北胡武士迅速奔至,仿佛一直在暗处守护着他们。
耶律齐漫不经心地抬起手,指尖轻挑,指向那刚刚被制服的小偷,对他的手下说道:“去,将巡逻的大庸官兵叫来,让他们自行处理这贼人。大庸的律法,自有大庸的官兵去执行。”
说起大庸,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又很快恢复了懒散与不羁。那北胡武士点头应是,转身离去,动作迅捷而无声。
他娴熟地用锋利的刀鞘挑起贼人怀里的钱袋后,伸到沈云娇面前晃了晃,“沈姑娘,这可是你的?”
沈云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夺回那钱袋。
然而,耶律齐却似乎故意与她作对,他将刀鞘轻轻一提,再缓缓放下,让那钱袋在沈云娇的指尖上方飘忽不定,就是不让她如愿以偿。
“你还给我!”
沈云娇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
耶律齐看着沈云娇焦急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
他慢条斯理将手指伸进钱袋里摸索片刻后,一块白玉便出现了他的手中,他举起这块白玉笑眯眯问道:
“沈姑娘在乎的,应当就是钱袋里这块白玉吧?”
沈云娇注意到耶律齐笑容中的玩弄,她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耶律齐,你到底想干什么?”
耶律齐道:“我救了你,难道就不该承你一句感谢吗?”
沈云娇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声“谢谢”。
耶律齐微微勾起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若真心谢我,就拿出些实在的诚意出来,若是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这玉佩我自然会原封不动地还你。”
沈云娇闻言,心中一阵无语,她微蹙眉头,“那二皇子要我如何做?”
耶律齐眸色微闪,“听闻沈姑娘医术高超,若能得姑娘救治,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云娇面色紧绷,“你又没有受伤——”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耶律齐就在她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将自己的衣衫扯开,露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伤口正位于他的肩头,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耶律齐甚至都没有给伤口进行任何处理,就这样让他滴着血。
这二皇子怎么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更何况这么大的伤口他都不会疼的吗?
果真是个变态。
沈云娇见状,呼出一口气后问,“你何时受的伤?”
“在遇到你之前,刚好杀了使团里的几个内鬼。”
耶律齐说得极其轻松,就像是跟沈云娇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仿佛这狰狞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沈云娇瞪大了杏眼,诧异之间又有些无奈,她算是知道了,一个他,一个萧怀谨,这两人忍疼都是王者级别的。
她想了想还是对耶律齐道:“我帮你包扎,但是玉佩先还我。”
耶律齐收到满意的答复,这才将白玉扔到沈云娇怀中。
沈云娇小心翼翼将玉佩藏入腰间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经历过如此大风大浪,此刻眼角微红,发丝凌乱无序。
耶律齐一边重新穿好衣杉,一边不经意打量着沈云娇。他这才发现,沈云娇的五官柔和小巧,肤色如雪,眼眸子隐含着丝丝怒气而泪涟涟的,像是初夏时北湖漠河般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