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诀:“?”
行,他算是白养了,他说半天,都上手了,半点用没有,岑西随便一句话它都愿意听。
周承诀正瞪它,结果下一秒,被岑西拍了下手臂:“你也别和它吵啦。”
周承诀:“??”
他冤枉啊!
夜里过了十点,岑西写完了练习册里两套完整的测试卷,全程没有磕磕绊绊,写得十分流畅。
结束后,她满意地盖上笔帽,不经意瞥了眼时间,方才松懈下去的紧张感又不自觉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小姨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周承诀这会儿也正好写完最后一道大题,下意识朝她那头扫了眼,见她整个人的状态又重新紧绷起来,和刚刚完全不同,心
下了然,直接了当说:“给你小姨打个电话问问吧,你在这胡思乱想没用。”
岑西不自觉抱着“过来”缩成一团,这姿势带点防御和逃避的感觉,周承诀知道再这么下去,只会让她更影响心情,焦虑得更久,不如早点问清楚。
“有时候,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你所担心的事情,很大概率上根本不会发生,不面对,平白多担心焦虑那么长时间,多不划算。”周承诀平静地劝她。
“可是……我也没有我小姨电话啊……”她虽然有了手机,但没让家里其他人知道,也没用那手机和小姨通过电话。
周承诀闻言,熟练地从茶几抽屉里掏出张至死不鱼的外卖小卡片,往她手里一塞:“这上面有号码。”
这下她彻底没了逃避的借口,小姑娘索性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对着那个号码将电话拨了过去。
这个点,店里其实挺忙的,不过有几个固定的小时工帮忙,客人如果不是多得过分的情况下,小姨一般都在收银台负责记账算钱。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那头女人一听是岑西的声音,立刻知晓她要问什么,语气也显得十分轻快,听起来心情很不错:“你放心吧,我和你妈一块陪着去了机场,直接拿钱买了票,眼睁睁看着你爸和他那个什么朋友上了飞机才回来的。”
小姨长舒一口气:“这下是真把这瘟神送走了,你能好好上学,我也能好好开店,估计没个三五年,他不会再回来了,挣钱了,舍不得回来,挣不到钱,连回来的机票都凑不齐,你就安心吧。”
岑西这事早和周承诀说开了,对他也不再有秘密,这通电话从一开始就开了免提,这会儿听小姨这么说,开心地眼眶都忍不住红了红。
她下意识看向周承诀,后者唇角同样勾着笑,伸手轻扯了扯她脸颊,轻声说:“放心了吧?说了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岑西鼻尖泛着酸,乖巧地点点头,正想和小姨打个招呼把电话挂了,结果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嗓音:“谁在说话啊?你旁边有男的吗?”
突如其来的心虚涌上岑西心头,小姑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捂住手机:“没,没啊。”
“那我怎么听见刚刚有个声音,说什么放心吧。”小姨疑惑地猜着,“你现在在哪啊?”
“同学家,呃,女同学。”岑西咬着唇,脸颊涨红开始鬼扯,“就,上次来店里聚餐,坐我边上那个女同学。”
“佳舒啊?”
小姨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这倒是让岑西挺意外的。
岑西连忙应声:“对。”
其实她也不过是来周承诀这写了会儿作业,就连她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对小姨扯谎。
“嘶”这就让人更纳闷了,女人问,“我记得那小丫头声音挺甜的啊,没这么粗吧。”
岑西瞥了眼正握着拳头抵在唇边低声笑着的少年,忍不住瞪他一下,示意他别再出声。
女孩回过神来,继续鬼扯:“噢,那个,因为她最近就
是……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所以嗓音就变得有点粗了……”
佳舒对不起。
岑西在心里默默道了个歉。
这话一出,周承诀更控制不住那笑意了,被岑西掐着手臂威胁,肩膀都笑得控制不住直抖。
小姨没读过几天书,被她这么专业的词汇一绕,也忘了最开始问她到底在哪的事,只小声地自言自语了句:“女孩怎么还分泌这个啊……那她还有救吗,以后?”
岑西紧咬着唇,憋出了两个字:“有救。”
“那就好。”小姨也没再多问,只说,“那你没事就早点回来吧,很晚了。”
“好的。”
挂了电话,周承诀的手臂总算逃脱了她的魔爪。
他垂眸看了眼,委屈巴巴抬眸控诉她:“都被你掐红了。”
“不好意思……”岑西心虚地冲他笑笑。
周承诀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手要是掐废了,你能负责吗?”
“也不至于吧……”岑西赶忙看了眼。
“反正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有任何问题,我都要找你负责的。”他开始耍起无赖。
“……”岑西眨了下眼,“好的……”
周承诀轻哼一声:“雄性激素……还得是语文一百四的人,才能扯出这种借口啊。”
岑西:“……”
“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