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自戒备,气氛一时诡异的沉默。江冽尘环顾左右,脸上带着轻慢的笑容,再度开口了:
“真有意思,想不到小小一个异次元空间,还是藏龙卧虎,三大阵营的至强者都在这里聚齐了。不知星月两界的至强者又在何处啊?”
他方才已经点明了墨孤城与尘十羽之名,声称至强者齐聚,又询问星月两界的至强者,尽管没有直说,却已经明明白白的暗示出,他自己就是日界的至强者。
易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跟他走了这一路,他始终也没说过自己的身份,她知道他应该是某个阵营内有数的强者,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那个人。
那个在初入天昙就选择脱离队伍,以雷霆手段独创阵营,并迅速发展与四大阵营实力相当的第五大阵营。他杀伐果决,冷血暴,就像一个行走在世间的噩梦,将真实的恐怖散布到四面八方。如果说天昙也有正派和反派之分,他大概就是这里最大的反派了。
生活在月界的易昕,同样知晓日界的罪恶,但她是后勤人员,不必正面出战,倒是极大程度的规避了一些风险。不过就算是待在阵营内,她也会时不时的听说有同伴被日界人或伤害,或掳走的消息。对那个地方的恐惧,就像恐惧着现实中不知何时会降临的天灾人祸,一直都深深的植根在心底。
现在想一想,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他那种无与伦比的霸气,除了他就是日界的创始人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这个在传说中穷凶极恶的人,对自己却并不坏易昕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心情了。除了在死亡边缘走过一遭的后怕,好像还隐隐约约的掺杂了一点别的东西。
“你问边铭那小子吗?”墨凤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刚才是遇上了,我看他不爽,一脚把他踢出去了。”
江冽尘目光微微冷下几分,但他对外人总还有着一定的涵养,面上神色丝毫不变,淡淡的道:
“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就不用再开了。我只想结合一切已知信息,弄清楚这片空间选人的规律,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么?”
这倒是真心话,他想了解这个也自有用意。如果是按照实力甄选,他会认为是对他的一种肯定,如果还涉及到其他因素他就想通过那些,判断出菲丽卡是否符合标准,是否会同样在这里。
当他和面前几人对话的时候,心底就在不断分析他们的共同点。尘十羽和墨孤城是不必说,墨凤和凤薄凉他虽不了解,却能看出他们的实力都不弱。而那位域外来客,他相信他并非被动卷入,而是主动进来的,没有参考价值。
综合来看,目前在此的确实是以强者居多,但易昕的存在,却是这个推论的致命伤。她仅仅能够证明,这里同时有着生者和死者。但在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让她有资格和他们这些人站在一处?
短短片刻内,他已经做过了多种排列组合。才智之敏捷,思维之缜密,还是令人不得不佩服的。
“这个啊,还真不想。”还是只有墨凤搭理他,“我们更关心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江冽尘正要再说,一直在大奶狗背上安睡的墨千珑也被惊醒了。
大奶狗这一路都走得很稳,躺在它背上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颠簸。但墨千珑睡觉向来很轻,她从小在家族中经历种种明争暗斗,时刻都要保持警醒,就连睡觉也不能安心,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立刻察觉。即使在天昙遗忘了那段过往,但这份早已被身体记忆住的反应,却是再也抹不掉了。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墨千珑觉得很吵,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意识还有几分沉陷在混沌状态,睡眼朦胧的打量着前方陌生的两人:“你们是?”
此前江冽尘关注的只是大奶狗,她这一坐起,他才初次看清她的模样。
他在日界也算见惯了美女,但眼前女子那份惊心动魄的美,却还是令他稍稍震撼了一下。
然而,他并非好s之徒,皮囊美色对他而言到底不能代表什么,目光片刻间就恢复如常。更令他关注的,反而是在墨千珑起身向他询问时,墨孤城那冷寂无波的眼底瞬间闪过的一丝戒备,并且立刻就趋前一步,刻意挡住了墨千珑望向他的视线,这就更是为他的猜测添了七八分的佐证。一思及此,他的笑容也是愈发神秘而深邃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他仰视着高坐于大奶狗背上的墨千珑,目中的冷意却犹如蓄势待发的暗箭,“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应该是风界的新人墨千珑吧?是墨孤城心爱的女人。哦,如果我说错了,你千万不要见怪,因为这是小雨亲口告诉我的。我自然认为她是不会说谎的,你说呢?”
“据我所知,你们曾经到我日界登门拜访过一回,就是在那一次遭遇了能量风暴,在外界失踪,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是不是?”他轻言慢语的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句句说出,带着刺破空气的锋锐,“能见到二位平安无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想小雨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二位失踪日久,错过了外界的许多大事,别的也就罢了,但庆贺贵我两界结盟的那一场大婚喜宴,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该错过。”他冷冷一笑,话锋一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