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的长廊蜿蜒曲折,延伸至神殿与王宫。殿内雕满了繁复精致的魔法阵,白玉莲花映着夜幕,风吹得轻软的帘子微动。夜色中的女孩面容姣好,墨色的长发用银饰绾起,淡紫色的双瞳如夜莺般清明。
安琪拉念诵着经文,愿主佑大陆永世安宁,愿圣战早日结束。
有时候,她躺在偌大的床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便披上长袍,漫步在长廊之中,寻找母亲的身影。“母亲”
月光染在冰凉的石阶上,精美的壁画演绎着上古的传说,复杂的古文字记载着古老的故事。长长的楼梯回旋在天青阁内,安琪拉漫无目的地沿着石阶往前,推开了紫阳殿的大门,金发的女子端坐其中,时间仿佛在她的周围凝固。
“母亲。”安琪拉跳入女子的怀中。祭台前,另一名精明干练却雍容华贵的赤发女子站起,身着墨色的龙纹宫装,女孩儿惊异,“女皇陛下?”脑后忽有股奇异的暖流涌过,她闭眼安睡在女子的臂弯中。
金发女子浅笑,象牙白的云纹锦袍衬着她的典雅端庄,颔首致礼:“皇姐,慢走。”
一次,刚刚迈入少女时期的安琪拉随长公主进山主持祭典,途中遇见一只受伤的巴布犬。山中罕见地下起了绵绵细雨,安琪拉跳下马车,抱起它,用光元素魔法为它疗伤。
奥薇娅撑着伞替他们挡雨,安琪拉抚摸着怀里安睡的巴布犬,仰头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不用魔法驱赶雨水?”
攫欝攫。“这场雨是神的礼赞。”奥薇娅眺望远方,揽着安琪拉的肩,带她回到马车上,“等它的伤好了,就把它放归山林。”
那是百里寂第一次见到安琪拉。
当时的他,刚刚遭遇了和初入天昙时相似的窘况。叶云烟留下的诅咒即将发作,他会被变成毫无战力的小蝙蝠。有几位强敌借助逆天神通,测算出了他大致的发作时间,提早做足了准备来埋伏他。一番血战过后,虽然杀退了敌人,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跌落到了一个陌生的位面。
他的敌人没有放弃寻找他,他甚至不知道这个位面席卷而开的那场战乱,究竟有没有他们在背后操纵的影子。不过那时的他都无暇顾及了,他被困在小蝙蝠形态长达数百年,灵魂重创更是让复原之日变得遥遥无期,那时可没有像凤薄凉这样的人会主动来收留他,他甚至都无法向下属发出求援信号。
一边养伤,一边狼狈的东躲西藏,那大概是他最无助的一段时期。
好在,敌人久寻不获,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一个接一个的撤出了这片位面。诅咒的时效也在渐渐过去,他能够重新化成人形行动了。
只不过,重伤初愈,他还依然虚弱,打算继续留在这片位面休养一段时间。
初遇安琪拉的那天,他刚好进山散步,就见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正怀抱着一只巴布犬,细心的为它治愈伤口。
淡淡的元素光芒,映得她白皙的面庞分外圣洁。她是那样专注的凝视着怀中的召唤兽,眼里闪动着满满的善意和柔和。细密的雨丝在她身周斜斜扫落,为这片幽静山林蒙上了一层薄纱,如烟如雾。即便是水洗后最翠绿的新叶,抑或是叶片上最灵动的露珠,也比不上她眼眸中剔透的光泽。
那一瞬间,百里寂感到自己的内心,被某种奇异的温暖击中了。
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画面,那是他见过最纯洁的女孩。
他久久的凝视着她,幽暗如深渊的眼底,第一次闪过了一线微光,那是她无意间撒落到他心底的,善的种子。
即使时过境迁,当他和琴佳再次结伴观看着这段画面时,从他眼中,仍不难看出一抹温和怀念的色彩。足以见得,那一年,那一幕,曾在他心底刻下过怎样难忘的烙印。
那个女孩,名叫安琪拉。
这是百里寂很快就了解到的。
他能够熟练运用法则之力,测算天机,只要他有意去读,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就都不是秘密。也许那时的他,已经成为了除安琪拉本人外,最了解她的人,甚至胜过了从小抚养她的教母奥薇娅。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有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很喜欢她,这一点在他最初遇到她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称霸宇宙海多年,第一次有一个女孩走进了他的心,让他体会到了快意s戮之外的另一种感情。
&21434&21437&32&21697&20070&32593&32&118&111&100&116&119&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他想过要带她走,他可以把她拉出那个冷冰冰的神殿,摆脱她生来注定的命运,带她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让她拥有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如果他不是那样在意她,也许他真的会这样去做。
是啊,因为在意,因为在意而想要拥有,又因为在意而不敢轻易触碰。原来在意,就是这样一种矛盾的感情。
如果把她从她所熟悉的世界生生剥离,她一定会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