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的记忆也完全破坏了。现在那人脑中,只有一堆混乱无序的记忆碎片,就像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痴呆儿。想从这样的记忆中,拼凑出那神秘客人的真面目,显然已是再无可能。
“这里的事,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掌控的”端木止暗暗咬牙,“还是立刻报知主上,由他定夺”
刚掏出玉简,还没等发出通讯,他却又犹豫了。
与虎谋皮,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主上也不是什么好人,怎知他利用完自己之后,是否会同样的卸磨杀驴。若是自己能独立将秘密查清,说不定他日,这就可以成为自己抗衡主上的一张底牌
几天后。
李冰河的父亲李德庆,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浏览着最新的商界新闻。
虽然最近的变故,将导致房地产市场掀起一场大动荡,但自己并不是地产商人,总的来说这次洗牌对自己影响不大。而且越是那些富豪圈乱了,自己就可以趁机力争上游,倒也是一件好事。
另外,在外头“浪”了几个月的儿子李冰河,也终于给他发来讯息说要回家了。一切都在慢慢的走向正轨,李德庆只觉得,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就连外头的阳光,仿佛也是格外灿烂。
现在,他正将玉简横支在桌面上,看着西陵辰的采访视频。
几十双话筒对着他一个人,隔着屏幕,也能看到闪光灯不停的闪。
这样的大场面下,那位一手引动了一场商界地震的青年,却依旧是姿态从容。
“你们总问我,这次腾飞大楼的收购案,打了胜仗有什么想法,可我真的没什么想法。”
“这一次,不过是我在商场上的一小步,以后我还会迈出更多步,就请各位拭目以待。”
“顺便敬告一下各位前辈,”说到这里,他神秘一笑,略带挑衅的目光扫向镜头,仿佛也在睥睨着屏幕另一端的每一个人,“谁说商场就只能是老一辈的地盘,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可是有很多年轻新秀,已经成为了商界的中流砥柱。好比墨家商行的少东家墨凉城,就是我一直都非常尊重的对手。”
一段不长的视频,让李德庆看得感慨不已。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果然是后生可畏。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也能像这位西陵会长这样?明明年纪也差不多,可怎么表现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李德庆也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冰河这次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毕竟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算将来的生意做得再大,还不是都要交给他来接班?
正琢磨着对儿子的“教育经”,桌上的玉简忽然亮了起来,对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联络方式。
平时做生意的时候,也经常要跟一些陌生人打交道,因此李德庆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就按下了接听键。
“哎!你是哪位啊?”他一边懒洋洋的将玉简夹在颈侧,手上也忙活着,开始泡上了一杯新茶。
对面沉默片刻,只传来了一声冷漠的回应。
“我是楚天遥。”
“哦”李德庆也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声。然而,等他反应出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分量时,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双手一抖,纸袋里的茶叶洒了一桌。
“楚天遥?九幽殿九尊者?!”
“你啊不,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对面,响起了一声淡淡的冷笑。
“也没什么,只是令郎买走了我一件心爱之物,让我有些困扰,想和您聊几句。”
不久后,宅邸大门打开。
李德庆一出来,就直接跪下了。
“九尊者,竖子无知,他也是不知道您的身份,才铸此大错,要是他知道,他一定是不敢跟您争夺拍品的啊请您恕罪,恕罪”
他不停口的说着,脑袋也是咚咚的朝地上猛砸。生怕自己话里稍不利索,就耽误了儿子的性命。
楚天遥一身华贵黑袍,胸前象征地位的九道金色纹饰,在阳光下灿烂耀眼。任由李德庆磕了十几个头后,才微笑着抬手搀扶。
“所谓不知者不罪,我当然不会怪他。何况这件拍品,又是他通过正规的流程拍下的,我也不会强抢。该是多少钱,本尊自会分文不少的支付,绝不会让二位吃了亏。”
李德庆这时哪敢响应,骇得更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小儿与您争抢拍品已是大错,还怎么敢再收您的钱呢?只求九尊者饶过我父子一命,小老儿就感激不尽啊”
今天的阳光很好,好得却像是刑场上明晃晃的刀光,亮得让人绝望。
楚天遥仍是好脾气的微笑着:“李老板这是说哪里话。我九幽殿,并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邪恶组织。想来是有些九幽圣使,在外头行事不加忌讳,这才让人误会了。”
“如今在天宫主人统治下,法纪严明,国泰民安,谁又有那个权利,说杀人就杀人呢?”
李德庆虽是颤颤巍巍的被他扶了起来,想到九幽殿的种种凶名,双腿却依然是直打着哆嗦。
九尊者真的会这么好心放过他们吗?
等待中的每时每刻,对李德庆是行刑前的煎熬。
楚天遥却是悠然自若,静静品茗,从容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