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越来越难猜了。什么时候,你开始会对那种乞丐发善心了?”
洛慕天笑了笑,道:“为父看人一向很准,那个小子只要不死,他是一定会有出息的。在他身上投资,还是值得的。”
洛沉星仍是嗤之以鼻。对方的境界他一眼就看得出,只有凝气二段,这种实力走到哪里还不都是炮灰命?就算心性再坚韧又有什么用?
“哦,定天山脉的血罗刹么?他的传闻我也听过一些,在我看来,只是有勇无谋之人而已。况且他还跟那个墨凉城交情匪浅,就算以后他真能出头,也不会帮我们对付墨家的。”
洛慕天缓缓的踱着步,笑容不改。也许他的着眼处已经不仅仅是墨家,而是更长远的地方
洛慕天为罗帝星安排的,直接就是一间贵宾客房。
罗帝星仰靠在宽敞的沙发上,房内的窗帘已经被他全部拉起。枯坐在一片黑暗之中,静静的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名使者端来了茶水点心。在桌前将盘碟逐一摆放时,看到他的面容忽然一怔:“罗师兄,怎么是你?”
罗帝星疑惑的抬起头,这时他也认了出来,眼前那一身洛家侍从打扮的,竟然是他曾经在定天山脉的旧友,阮石。
“咳”阮石看到罗帝星打量着自己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着,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离开定天山脉之后,我就一直在洛家做事了。罗师兄,你不会笑我吧?”
当初在定天山脉,他好歹也当过碎星派的长老,发号施令,威风八面。而今人事全非,他早已沦落成了一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再面对自己这位曾经永远高高在上的朋友,他难免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感。
罗帝星默默的盯了他半晌,嘴角忽然扯起了一个凄楚的笑容:“我不会笑你。至少你还有一个稳定的落脚处,比我好得多了。”
离开定天山脉之后,他所面临的主要问题竟然不是怎样变强,而是怎样活下去。每天身边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那种可以理直气壮让别人请自己,而对方还会视为荣幸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韩娣月和付莫生在旅途中早就被他甩掉了。他们都是全心崇拜自己的人,他不希望自己穷困潦倒的样子被他们看在眼中。如果要记得,就记得曾经的血罗刹吧。
曾经的血罗刹是什么样子,现在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了。
像他这种凝气级出头的,那些大一点的宗门根本就不稀罕收。至于小宗门,从上到下都是一群得过且过之人,加入那种地方,只会磨损了自己的斗志,一辈子都荒废在里面。
除了那么点半吊子的实力,他别无一技之长,这令他在寻找工作的途中屡屡碰壁。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曾了解到,像他这种情况,最适合的就是去那种地下赌场打擂台,让那些有钱的大人物在他们身上押注。一个晚上打下来,也能赚到不少灵石。
但罗帝星即使再落魄,仍是有那么几分身为修灵者的尊严。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牺牲武道以求哗众取宠,是对武道的侮辱。这样的工作,他绝对不会考虑。
到最后,身无分文的他,只能在一家高等餐馆中端起了盘子。
因为他的相貌,倒是有不少富家千金喜欢过他,提出如果他愿意做自家的倒插门女婿,家族自会提供他一切修炼资源。罗帝星自然是拒绝。但最后由于好几位富家千金为他争风吃醋,在餐馆中大打出手,老板不想惹麻烦,直接将他辞退了。
苦也挨过,穷也挨过,他如今的处境,却依然还是那个一文不名的落魄小子。世界将它残酷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他这个刚刚踏入社会的新人面前。
“其实我跟你说,”罗帝星仰靠着沙发,随手开了一坛酒。作为贵宾包房,这里名贵的酒还是有很多的。
“走出去以后才会发现,以前定天山脉的我们真的就是井底之蛙。那个时候我心高气傲啊,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围着我转的。我做着一切我自以为很有性格,其实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很蠢的事。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要捧着我,顺着我,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到了外面呢?谁认识我啊?”
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又继续说了下去:“直到他受伤的那一天,我才真正的认清了我自己。其实我是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的,当初我被所有人认可的价值,就仅仅是这张脸么?”空闲的另一只手抬起玉简,苦笑着举到自己面前。
摇摇晃晃的玉简中,映照出的是一张虽然被连日的风雨摧残得形容萧索,却依然精致得足以令万千少女为之黯然销魂的面庞。
阮石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是,真不是,大家都很肯定你的实力啊!”
罗帝星愤然打断道:“我有什么实力!!”再次灌过几大口酒,笑容愈发苦涩,“如果我真的有实力,就不会让他”
阮石内心暗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当初那么狂,要是没有实力,早就被别人打死了。”表面上仍是好声好气的劝道:“不管怎么说,有脸好过没脸,至少就比那些长得对不起人的,多了一层先天优势啊。”
罗帝星断断续续的苦笑着,那坛酒几乎是被他疯狂的灌入口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