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定天山脉。但自己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其他人会如何,她早就没有心思管了。就算她想管,在灵魂奴仆绝对无法叛主的铁则之下,她也没有能力管。
定天山脉,又迎来了新一天的清晨。
墨凉城的睡姿还是那么安详,那张饱经灾难摧残的面庞上,已经恢复了几分代表生命的血色。阳光透过窗格斜斜洒入,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几点光斑,也映照出了在他嘴角浅浅勾起的一丝弧度。也许在睡梦之中,他正在享受着渴盼多年的阖家团圆。
棉被下,那只狰狞钩爪的食指部位略微的伸缩了一下,直接将床单切开了一道口子。只是此时的墨凉城还无知无觉。
阳光洒在眼皮上,很温暖,但也有些刺眼。他想抬起手略微遮挡一下床前的光线。
然而这一抬手,却映出了一片血光,以及一声绝望的惨叫。
虚无极第一个被惨叫声惊动,当他匆匆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墨凉城一脸惶恐的坐在床上,右半边脸上拖出了五道深长血痕,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衣领流淌,已经将小半截棉被都染红了。
墨凉城对脸上的伤口恍如不觉,此时他正惊骇欲绝的打量着在手腕前端延伸出的钩爪,满脸都是厌恶与不可置信。
刚才他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而第一眼看到的,竟然就是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这这不是我的手不要我不要这种东西!”墨凉城剧烈的摇着头,两只钩爪同时扣住了两边手腕,一阵疯狂的拉扯,似乎是想将钩爪直接从手腕上扯下来。
虚无极心疼的扶住了他:“城儿城儿别乱动了!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好啊!”
在墨凉城疯狂的抓挠中,这一伸手的后果可想而知,伴随着衣衫的撕裂声,虚无极前臂的两截衣袖霎时间化为碎屑。
“为什么拆不下来我不要当怪物,谁能帮我把它拆掉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我自己的手又在哪里啊?”墨凉城语无伦次的诅咒着,不仅是用力拉扯手腕,又提着钩爪在床板上重重敲击。
“滚开啊我不要你留在我身上!我不要啊!滚啊!”
“嗤啦”一声,被褥上洒下了一片血水。
墨凉城没能将钩爪扯掉,反而是撕裂了腕部的伤口,疼得身子都弓了起来。但一等他缓过口气,就立刻重新和钩爪较上了劲。
虚无极一直都在尝试按住墨凉城的手臂,但现在他全身都是伤,虚无极也不敢用力过猛,再加上佩戴着钩爪的墨凉城确实杀伤力惊人,两人一时竟是有些谁也奈何不得谁。
“城儿,现在这钩爪还处在磨合期,你这样伤口会裂开的!”虚无极只能努力的去和他沟通,“请你相信师父,师父不会害你,师父都是为了你好!你先安心养伤,等你的身子好一点了,师父一定会向你解释这一切的,好吗?就算是师父拜托你了!”
墨凉城双眼的瞳孔凝聚了一瞬,在转目望向虚无极的时候又立刻涣散,反过手腕扣住了他的手臂,急急的哀求道:“师父师父您来得正好。师父我求您帮我把它拆掉吧,如果您真的心疼我您就帮我把它拆掉吧!这个样子要是让我的父亲和哥哥看见了,我宁愿死!我宁愿死啊!”
墨凉城的眼眶都红了一圈,声音更是无限哀戚。虚无极听着他一叠连声的哀求,渐渐这些声音都在耳边化散开了,在他的心头升腾起的是一片浓重的悔意。
没有想到,城儿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他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半人半鬼的样子。罗帝星又一次说对了不,他有哪一次说错过?
一开始就是他最早质疑城儿的“怪病”,最终的擂台上是他阻止城儿做最后的搏杀,安装钩爪的时候同样是他极力反对
一直以来,他提出的每一个意见,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真正的在为城儿考虑啊!反倒是自己,每一次都理所当然的无视了他的意见,就这样一步步把城儿推向了深渊
不知不觉中,墨凉城已经挣脱了他的掌控,他仍是在凄厉的惨叫,在用尽一切方法试图摆脱钩爪,而他的惨叫声也把焚天派的不少弟子都吸引过来了。
虚无极一见之下如同看到救星:“你们来得正好!快,快过来帮忙按住他!郭阳云,看到那边的桌子上有个绿色的锦盒么?从里面拿一颗药丸过来,快点!”
墨凉城疯狂的惨叫着,双爪连挥,在刚刚按住他的一圈焚天派弟子身上都抓出了数量不一的血痕,这样一来,顿时没有人敢再靠近他了。
“别碰我!你们这群骗子!把我的手还给我!!骗子,都是骗子!”
一名弟子捂着左臂火辣辣的伤口,没好气的道:“你哪还有手啊?你的手不是在跟天苍兽一战中就彻底废掉了么?”
虚无极急使眼色制止,但墨凉城的动作却已经僵住了。
这个时候他才渐渐的回忆起来,在擂台上,自己拼尽全力的击杀叶朔,却惹出了天苍兽。自己在它面前尽落下风,连无间之门也招致了反噬。
最后的最后,天苍兽大口一张,吐出了一道紫黑色的光束,直接摧毁了自己构建的灵力屏障。当时自己面前的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那一片刺目的紫黑色了
然后那道光束压了下来,自己的十指以可见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