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一头雾水,回头跟梁喑指指关上的门又指指自己,“你老婆什么意思?”
梁喑心里有了个猜测,撑着头笑而不语。
陈亦洲说:“去找医生了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要问清楚梁喑能不能离开医院。”
应承反应了半天,“靠。”
回来拖过椅子坐在梁喑旁边,看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沈栖剩下的几l个小笼包。
“你追到手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真病了?别是装的吧?别不说话啊,他不让你出去你就不去啊?妻管严吧你。”
梁喑说:“这包子不好吃,下次换半江月。”
沈栖从前不挑食,什么都会吃一点,现在让他养得这也不爱吃那也不爱吃。
上次何阿姨给他炖的苹果淮山排骨汤说什么都不喝,只碰了一口就说饱了。
何阿姨还以为他怎么了,紧急给他打电话。
梁喑也以为他病了,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极度挑食,以前那个看似好养的表象,大概全是因为刚嫁给他不敢挑剔。
“哦行。”应承答应下来,随即瞪大眼:“不是你还挑起来了?你知道半江月多贵么你就点菜。”
梁喑放下筷子,“你没结婚,不懂被人管着的无奈。”
“去你大爷。”
沈栖找医生仔仔细细地问过一遍梁喑的身体状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很多。
王医生说:“不过我的建议还是住院观察,最好不要再操劳,至少这段时间不要高强度工作。”
“他能出海吗?船上有医生,我尽量不让他吹风受凉的话,可以吗?”
王医生微微皱了皱眉,隔着就诊桌打量了沈栖一会,“你是他家属吗?”
沈栖微微抿了下唇,点头:“嗯。”
“理论上他最好不要离开医院,但是如果有专业的医生随行,并且保证不吹风受凉不下水的情况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陈亦洲有事先走,应承还坐那儿给橘子扒皮,一见他回来就叫小师父。
沈栖先看梁喑,斟酌着说:“如果您想去的话,不要吹风也不要下水,按时吃药挂水,不能工作,也不能操心费力,可以吗?”
梁喑含笑,“好。”
应承目瞪口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哪一出?
沈栖这会儿才看他,清净漂亮的眉梢眼尾含着几l分认真,“梁先生如果病情加重,我就找你负责。”
应承突然觉得这船也不是非要下水。
沈栖这个清凌凌的嗓音看起来比梁喑要恐怖多了,那老家伙动起气最多骂他两句,但沈栖却让他有一种自己真不是人的内疚感。
“……我先去安排医生,保证给你家梁先生当豌豆公主护着。”
沈栖:“……”
梁喑轻咳一声,唇角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命令起应承了。”
沈栖这才察觉出不妥,当即耳热起来,“不、不
是,我只是……怕您身体受不住海风,去问了医生,应承哥哥会不会生气……要不我和他道个歉?”
“不会。”梁喑站起身来,顺手拿过他的外套给他披在肩上,“伸手。”
沈栖本能地伸手,发现他是在给自己穿衣服,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我自己来。”
梁喑也没再动手,抵着唇咳嗽两声说:“走吧,程术在楼下等你。”
“您也要出去?医生说您不能再操劳了,昨天答应的事不能食言。”
“送你上学不算操劳。”
沈栖脑子没转过来,“那算什么?”
梁喑并起两指,在他额头一弹,“算义务。”
车程不算长,沈栖怕梁喑受风没敢让他下车,下车之前,微微抿了下唇角,说:“我尽量在晚上七点之前结束,可以吗?”
梁喑想伸手碰碰他,想警告他离林封远点儿,想现在就把戒指给他套上,但没有一个能真正执行。
他再看不上林封,再瞧不起这个禁不起他一点儿手段的玩意儿,但在沈栖心里,他重若千斤,他拥有自己难抵一击的武器。
梁喑轻声笑笑,“好,去吧。”
沈栖先去了实验室一趟。
最近项目正式启动,他除了上课复习之外全在实验室。
卫城瞥见他来先是勾唇轻蔑一笑,接着又低下头看数据。
沈栖对这眼神毫无触动,准备去找徐令知时被安矜拍了下肩膀。
“师姐怎么了?”
安矜满面愁容,苦着脸指屏幕,“小师弟我这个数据怎么弄也不对,徐教授下午就要过来,你帮我一起看看?”
卫城在记数据,头都没抬轻嗤了声:“找师弟帮忙,就不怕自己的数据变得更烂,人家大一就能指导你研一,说出去丢不丢人。”
安矜忙里偷闲呛了他一句:“找你你行?”
卫城短促地讥笑一声,滑过自己的椅子把笔往桌上一丢,“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帮你,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又不欠你的,做不了就不要来实验室。”
安矜懒得理他,双手合十看向沈栖,“小师弟,救救。”
“好。”沈栖放下书,走到她旁边调出数据从头开始看。
其实起初安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