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重新撑住拐杖。
“梁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如海嗓音嘶哑,带着满腹的不堪屈辱,低下头:“原谅他这一次,以后我保证,绝不会有人再动沈栖一根头发。”
“爸?”沈长明被这一巴掌打愣了,“你、你居然打我,你就这么怕这个道貌岸……”
“给我住口!”
梁喑理了理袖口,锋利眼神在神色各异的三人脸上一扫而过。
“我耐心不多,有些话也懒得多说,劳烦各位记住。”
“无论是在这儿还是整个儿平洲,就是周书记,见了沈栖都得恭恭敬敬喊他一声小沈公子,这次我不计较,算还了你们养大沈栖的恩。”
沈如海咬着牙,这还
不计较?
按他的意思,真计较是要把沈家的房顶都拆了?
梁喑说:“你们口口声声说沈栖不听话,惹祸,我呢,也没时间跟你们确认他到底怎么顶着你们,我话撂这儿,他即便惹出天大的纰漏来,有我担着。他不听话,你找我。”
梁喑这句话很明白。
沈栖惹再大的祸都有梁喑撑着。
“你、你……”沈如海勉力撑住身子,“那是我孙子,梁喑,我今天有求于你,可你也不能太欺人太甚了,就是你爷爷也不能这么盛气凌人。”
梁喑淡淡笑了声:“是么?那你要孙子还是要注资,只要您提一句要沈栖,我即刻把他还给你,但你选注资……”
“从今天开始,沈栖乐意回家就回,不乐意我烦请各位不要打扰他,当然,如果从这儿带一丁点伤回家,我让你沈家照十倍还,还有。”
梁喑走到沈如海面前,一字一顿道:“注资的事不会作废,这是我给沈栖的聘礼,但您最好祈祷沈家可以活得足够久,能顺利等到这笔钱。”
叶婉宁突然尖叫:“爸,你怎么了,爸!”
-
梁喑走了没多久沈栖就醒了。
他的房间没空调,燥热得厉害。
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他昏昏沉沉爬起来挠胳膊,经过上次梁喑的镇压之后他体内像是被人崛开了一口井,喷发的势头让他无法抵抗。
痒、热,想要抱……
“……”
沈栖蜷缩在床上,难受地眼睛都红了,他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可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躁动的血管一跳一跳,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塞进温度极高的炉子里焚烧成一吹就散的灰烬,又像是将他的血管一根根抽出来,吊在万米高的悬崖峭壁。
风吹日晒,暴雨浇注。
沈栖咬着牙根轻轻喘息,忍耐着强烈的燥闷。
床上放着梁喑的西装,深色的布料就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催使着他寻找衣服的主人,找他来拥抱抚慰自己。
沈栖看了一眼,喉咙发干地吞咽,很快地收回视线。
不行。
沈栖克制着将自己窝成一团,汗渍很快将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汗湿了,湿泞泞地黏在额角、背后,带来更加强烈的焦灼。
骨缝里的痒意如同生了根的杂草,迎风往外不断攀爬生长,紧紧缠绕着他的理智,支配他的胳膊去捞梁喑的西装。
不行,不能是梁喑。
不要。
他不能依赖梁喑……
沈栖死死咬着牙,白皙细瘦的小腿一蹬,把梁喑的西装踢到了地上,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抵抗这股无法言明的蛊惑。
“沈栖?”
沈栖不断嗡鸣的世界清明了一秒,一股冰凉的山泉被捏着骨节儿灌进去,让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梁喑抱了满怀的潮湿温热,指尖拨开沈栖汗湿的头发,“做噩梦了?”
沈
栖挣扎了一下,又被人强行按在怀里揉了揉细瘦嶙峋的脊背。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梁喑将人抱在怀里,低哑的嗓音贴着耳朵:“宝宝。”
宝、宝宝。
沈栖一僵,连呼吸都停了。
梁喑一下下顺着他的脊骨往下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骨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
他被人以完全掌控的姿态抱在怀里,对方毫不保留地为他释放出所有的体温,温热坚硬的指尖几乎要将他的骨骼揉软了。
梁喑呼吸低沉平稳,撩着耳廓游走到皮肉神经。
沈栖觉得自己像是被泡在一池温水里,温度与水流冲刷过每一寸肌肤与毛孔,将他整个人都泡的发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冰凉的表带不时擦过皮肤,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
饥渴被超负荷满足,每一个细胞都充盈得一碰就要化掉,皮肤血管清晰敏感,每一下呼吸和碰触都清晰得令他发抖。
沈栖很轻地喘了口气,嗓音嘶哑绵软:“梁叔叔。”
“嗯?”梁喑仍旧贴着他的耳朵,低沉得让人骨头都发烫,“好点了么?”
“你去哪儿了。”
“出去接个电话。”梁喑摸摸他汗湿的头发,低声问他:“想不想回家?”
沈栖反应迟钝,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家”是哪里,既然他都来了那也没什么好隐瞒,再说这里只有一张床。
他们总不能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