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做什么。”晏扶卿询问道,语气温柔极了。 赵漫语笑了笑,“你不看着本郡主,又怎知本郡主在看你?” 晏扶卿笑了笑,没有与她争辩,转头看向画舫外的风景,从这儿望过去,岸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与这儿的安静形成了对比,令人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晏扶卿。” 娇柔的嗓音轻轻唤着他,晏扶卿转眸,赵漫语忽然扑了过来,落在他怀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沁香。 “晏扶卿……”赵漫语抬手,白皙的指尖描绘着他的五官,嘴里吐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神色迷离。 晏扶卿蹙起眉头,拿起桌上的酒盏,果然已经空了,这是梨白酿,味道香醇,入口绵绵,后劲儿却大。 “你醉了。” 晏扶卿语气很轻,可只有他自己知晓,此刻的他几乎用尽了理智才保持了清醒。 赵漫语定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让人沉沦。 “你为何不看我?”赵漫语歪着脑袋,手掰着他的脸,掰到晏扶卿的视线与自己的目光对上,才满意的笑了笑。 “这就对了嘛!这样好看的脸不用可惜了。”赵漫语说着话,身子后仰,晏扶卿怕她摔着,忙用手托着她的腰。 柔软的触感让他眸色一暗,眼前的女人有多美好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此刻夜色朦胧,画舫中只有他二人,赵漫语若再这般不安分,他真无法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做个正人君子了。 “晏扶卿呵呵呵……” 赵漫语丝毫不知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喊他一声,便傻笑一生,笑倒在他怀里,晏扶卿以为她睡了过去时,她又忽然坐直。 眯着一双眸子探究的望着他,“晏扶卿,本郡主问你,那日,为何你不拒绝本郡主……” 话音刚落,赵漫语就倒在了晏扶卿的怀里,晏扶卿轻轻的揽着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大抵因为那人是你吧……” 低喃的嗓音被风轻轻一吹就没了存在过的痕迹。 赵漫语醒来时已经身在赵家了,关于昨日的事儿她是半点也没记住,询问春梢,春梢只答是晏扶卿送她回来的,旁的话却是没有了。 而这日之后,赵漫语就很少瞧见晏扶卿了,她的身子也在将养中慢慢恢复。 直到除夕前一日。 府里已经处处充满着年味儿,赵漫语和昭阳公主一起挑选着参加除夕宴的衣裙。 春梢忽然进来道:“郡主,晏公子来了。” 赵漫语看向昭阳公主,后者摸了摸她脑袋,“去吧!” 赵漫语进了厅堂,就瞧见晏扶卿身长如玉的站在那儿,这么久没见,她竟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晏扶卿听见脚步声回头,将手里的檀木盒子递给她,赵漫语眨眨眼,疑惑道:“这是什么?” “等会儿再打开吧!”晏扶卿温笑道,“我今日是来同你道别的。” “你要去哪儿?”赵漫语的心下意识地一紧。 “圣上派我去监督火药制作的工程,不出意外的话,应当能在大婚前赶回来。” 赵漫语心提了起来,又故作轻松道:“我听说制作火药是有危险的,你可要千万小心,若你出事,本郡主又嫁不成了。” “好,我答应郡主,定然会平安回来。”晏扶卿笑道。 “今日就出发吗?为何不等过了除夕?”赵漫语忍不住问道,见晏扶卿笑而不语,顿时明白这是圣上的意思。 “皇帝舅舅也真是的,居然都不让你过了除夕再走,罢了!你走吧!”赵漫语挥挥手。 晏扶卿上前,微微俯身,唇瓣轻轻落在她额头,“等我回来。” 赵漫语回过神时,晏扶卿的身影已经不在眼前了,她抬手摸了摸额头,仿佛还有他的余温。 心底泛起一抹淡淡的欢喜。 “臭男人。”赵漫语撇撇嘴,唇角上扬着将锦盒打开,里面是只色泽透亮的玉坠。 上面雕刻着一朵小小的锦葵,栩栩如生。 这玉坠看起来很是特别,赵漫语将玉坠带到自己的脖子上,藏在衣裳里头。 每年除夕,圣上都会摆除夕宴,邀三品以上的朝臣前去参加,赵漫语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头排队停着的马车,她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回到这个世界一年了。 时间过得太快了,她轻叹了口气。 昭阳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以为她是因为晏扶卿不在而沮丧,宽慰道:“不过几个月就能见到了,叹什么气?” “母亲,我没有,只是起得太早,有些困罢了!”赵漫语解释道。 昭阳公主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也不知信了没信,只道:“一会儿你替我留意着些,瞧瞧有没有适合你三兄的姑娘。” 赵漫语眨眨眼,应道:“娘亲放心,我定然细细留意。” 马车徐徐入宫,赵漫语与昭阳公主随宫人进了大殿,女眷们左右说着话,赵漫语的目光打量着殿内未出阁的姑娘们。 她平日很少参加宴席,熟悉的大多有了婚约,这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起来谁合适做她的三嫂嫂。 “真不知爹爹为何要带你来参加宴席,真是丢死人了。” 一道恼怒的声音传来,赵漫语抬眸望去,就瞧见不远处,一个身着嫩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瞪着旁边藕色衣裙的姑娘。 被骂的女子神色淡然的瞥了她一眼,“爹爹带我自然是因为我有脑子,不像你,若非有个嫡女的身份,怕是都没资格参加今日的宴席。” 闻言,嫩黄色女子顿时气得脸色都黑了,“你!你真以为爹爹将你记在我母亲名下,你身份就高贵了不成?” 藕色女子嗤笑了声,“我身份高不高贵用你操心?行了,你别像个苍蝇似的在这儿嗡嗡叫了,吵得人怪心烦的。” “你!”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恼怒,当即扬起手,朝她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