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萩原研二之前是从来不会问鹿见春名执行什么任务的……可这次不一样,鹿见春名的话语带给了他十分不好的预感,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什么。”鹿见春名的声音压低了,“我只是不想让研二担心,所以很想将这些话都告诉你。”
“即使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也不会死的……绝对。”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无比笃定。
“因为有研二在这里等我,所以我绝对会回来的。”
萩原研二的心跳骤然停止了一拍——这句话像是表白一样,萩原研二几乎产生了错觉,以为对鹿见春名来说,自己就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好像他就是鹿见春名的全世界一样,为了他,鹿见春名能够做出任何事情来。
鹿见春名松开了环住萩原研二脖颈的手臂。
从萩原研二的怀抱之中抽离的瞬间,鹿见春名轻轻偏了一下头,淡色的唇擦过了萩原研二的鬓发发梢、以及他的唇角。
像是蝴蝶的吻触、又像是夏风吹拂,这个吻一触即分,只存在于转瞬即逝的短暂时间之中,萩原研二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鹿见春名对萩原研二轻轻笑了一下。
萩原研二形容不出来这个笑容,他呆在原地,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擂鼓,一声一声地响在他的耳边,夹杂着春日里的花朵盛开的微末声音,以及悠长的鸟鸣。
他注视着鹿见春名的背影,抬起手,怔怔地碰了一下那个也许是因为意外才触碰到的唇角。
……那是一个吻吗?
是意外、还是有意的?
萩原研二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几乎不能被称作是吻的亲吻给搅乱了心神,像是灵魂被劈开成了两半,一半在犹疑着鹿见春名刚才所说的奇怪的话,一半在为这个一触即分的亲吻而欢欣雀跃。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鹿见春名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了。
萩原研二没有时间再来回味刚才那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住在隔壁的松田阵平打开了宿舍的门,刚准备来敲他的门时,就发现门是打开的。
“你接到天谷前辈的电话了?”松田阵平愣了一下。
萩原研二也愣了:“什么电话?”
“就是叫我们去支援的电话。”松田阵平了然地解释,“今天不是珍珠号的首通仪式吗,主持项目的大和田干事长要在现场接受采访,听说前几天他就收到了恐吓信,说要炸了珍珠号什么的……总之,天谷前辈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去现场待命,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及时行动。”
松田阵平顿了一下,朝萩原研二身后的室内看了一眼。
“鹿见不在吗?”
“他有事出门了。”
松田阵平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哦——你们还没在一起?”
“……”
萩原研二沉默了,松田阵平震惊了。
生性就是喜欢踩油门的松田阵平很不理解,都发展到同居这一步了,怎么能还没在一起呢?
萩原研二你联谊KING的称号难道是假的吗?住一起这么久了,是该牵手的也牵过了、该抱的也抱过了,甚至每天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合着你们盖棉被纯聊天吗?都28的人了,到底为什么这么能忍?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将这一大段吐槽说出口,但只看他的眼神和表情,萩原研二也知道松田阵平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经常会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在犯罪的感觉……”萩原研二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还有一句话是没有说出口的。
……鹿见春名是个捉摸不定的人。
这不是指他的性格,本质上来说鹿见春名很好懂,但捉摸不定的是他这个人,无法被抓住,总是出现又消失,反反复复,像是季风和洋流。
“但是快了。”
他又说。
小诗对我是有感觉的——萩原研二的第六感在这么坚定地告诉自己。
这六年的时光,从来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追逐。
*
任务的最优先级目标是炸毁珍珠号列车,要么是在列车上做手脚,要么就是在列车要经过的地点事先安装炸弹。
两个分支任务由两批不同的代号成员分别执行,鹿见春名、贝尔摩德和降谷零这一组是负责登上列车的。
在开始执行任务之前,首先得先进行易容。车内是有监控的,他们当然不能被拍到自己本来的样子。
鹿见春名是不会易容这门有有些魔法的手艺的,所以帮他易容的人是贝尔摩德。
面具是早就准备好的,这张脸的五官十分寡淡,贝尔摩德用胶水抚平了面具边缘黏在肌肤上的部分,面具与鹿见春名本身的眉眼贴合,五官已经彻底变了样。
“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贝尔摩德低声说,“这个任务不值得你重视吗?”
千面魔女也十分擅长洞察人心,春日湖水般的碧瞳之中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你想太多了,”鹿见春名睁开眼睛,“我只是晚上熬夜看动画睡晚了而已。”
当然是骗人的。
他在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鹿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