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身体向后靠, 扬起下巴来, 自下而上地凝视着萩原研二的脸。
世界在他眼中是倾倒过来的,唯独萩原研二的眼睛是明亮如同宝石一般的美丽的紫罗兰色。
鹿见春名像是被那样漂亮的紫色吸引了, 他抬起手来, 想要去触碰萩原研二的脸。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看了鹿见春名的指尖一眼,非常配合地低下头,让鹿见春名的手指触碰到他的侧脸, 甚至还撒娇一样用脸颊蹭了一下鹿见春名的掌心。
鹿见春名被蹭的手心发痒,缩回手后立刻就遏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弯起的金瞳之中,凝固了阳光的光河如同鎏金,在他的眼底缓缓淌过,融如一点绚烂的紫罗兰,在他的瞳中烙下一点泛紫的光斑。
银发被热风卷动,因为他的动作而飘散摇曳,有几根银发黏在唇上,淡薄的唇色因为热意而逐渐泛红。
萩原研二心中微微一动,伸出指尖来,用手指的指尖轻轻擦过鹿见春名柔软的唇,将那跟黏在唇上的银发拨开。
鹿见春名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让萩原研二的动作凝滞了瞬间——像是被吻触了指尖一样。
从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充斥室内,在两人的脸上分割出明暗两界,唯独凝视着萩原研二的金瞳熠熠生辉。
从缝隙之中涌入的风卷起少年的银发,银色的发丝卷在青年警官的指尖,银发在光照下被染成橙红的颜色,如同红线,将两人紧密连接在一起。
如果只是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堪比电影一帧一帧截图的画面当然相当唯美,如果诸伏景光此时手里拿着的是相机,必然会忍不住将这一幕拍摄下来保存。
——但很可惜,诸伏景光不是摄像师,他手中拿着的也不是相机而是手机,而沉浸在纯爱片场的双人主角之中,一个是他在警校时的同期好友,一个是他在组织时的神经病搭档兼任如今的公安协助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两人似乎都不应该凑在一起。
如今的局面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鹿见春名他超爱。
诸伏景光又是没眼看,又是觉得安心——至少有同期在,告死鸟必然是铁打的公安协助人,区区组织算什么,在告死鸟的眼里那完全是迎娶同期的提亲彩礼。
作为同期的娘家人,诸伏景光只需要考虑是现在就把萩原研二打包送给告死鸟、还是过段时间给萩原研二包装上缎带蝴蝶结之后再送给告死鸟。
“Hiro,你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降谷零的疑问,诸伏景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这格格不入的画面,只能含蓄又麻木地回答:“没什么,只是眼睛被刺痛了。”
降谷零茫然:“?”
“详细的计划我之后会再来问你的。”诸伏景光心累地叹了口气,“我先去治治眼睛。”
在降谷零茫然瞪着手机屏幕的时候,诸伏景光挂断了通话。
有人沉浸在谍战片里,有人在演纯爱片……还有人在职场片里没走出来。
至于松田阵平——他还在挨骂。
松田阵平刚接起天谷警部的电话,就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顿。
“松田你这个混账!!!”
开局就是脏话。
“你人呢?现场挖了半天都没挖出人来,我还以为你和萩原一起死在里面了!我还想你俩明明都穿了防爆服,怎么能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结果你跑了?你人呢?萩原他人呢!”天谷警部在通话之中暴跳如雷,“你给我滚回来说清楚!”
“天谷哥,您别这么生气……”松田阵平心知这是他和萩原研二的失误,完全没有平时嚣张的气焰,臊眉耷眼地挨骂,“我这是,事出有因。”
“哦?”天谷警部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和萩原在爆炸现场死里逃生之后,又到了别的地方去?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说你和萩原发现了犯人的踪迹,追犯人去了吧?我跟你说吗,你要真敢这么说,明天我就打报告把你调到搜查一课去,你爱查案子抢那帮刑警的活,我让你查个够!”
松田阵平干笑了两声:“那倒也不是那样……”
天谷警部语气冰冷:“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我和hagi能从爆炸中死里逃生纯属侥幸,三楼恰好有一个天窗,我和hagi从窗子里费劲千辛万苦爬出去,然后不小心坠海了……”
“等等,”天谷警部打断了松田阵平,“你的意思是,你俩穿着防爆服坠海了?”
“是啊。”松田阵平理所当然地回答。
通话另一边的天谷警部突然就没了声音,四十多岁的中年警部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他单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对爆处班的双子星确实很厉害,但没想到这俩人真的是警校毕业生中的大猩猩,拖着几十斤重的防爆服坠海都能再游回来。
松田阵平又继续开口了,语气却骤然沉痛了下去,“但就是因为坠海,所以……”
他的声音中染上了哽咽,声线颤抖起来。
“什么?”天谷警部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萩原他出事了?”
既然松田阵平还能好好地和他说话,那出事的就只能是萩原研二了……那可是他们爆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