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幸运都可以分给你,不论什么时候都愿意。”
“所以别难过了。”
萩原研二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姿势之下,他和鹿见春名靠的很近——甚至能清楚地从那双金色的眼睛中看清他自己的脸。
气氛正好,但萩原研二却挫败地发现自己没办法对摆出哭脸的鹿见春名做些什么。
他的手滑落下来,揽住鹿见春名的肩,将他拥抱在怀中。
他的下颌擦过鹿见春名的额发,银色的发尾扫过他的颈间,从湿漉漉的银发发梢上滴落的水砸在他的脖颈上,沿着锁骨的线条没入衣领之中。
掌心下打湿的银发带着潮湿的意味,但萩原研二的拥抱是温暖的,属于他的味道铺天盖地地涌来,将鹿见春名整个人包裹其中,令他奇异地觉得安心。
鹿见春名眨了眨眼睛,想要哭泣的情绪彻底因为这个拥抱而止住了。
他毫不客气的伏在萩原研二的肩上,用他深蓝色警服的布料蹭了蹭脸,擦干了睫羽沾染的泪痕。
“比起新年时不能一起回家,更让我难过的是小诗可能出现意外的消息……但是你回来了,所以以前的一切都没关系了。”
“虽然三年前的时候,小诗没能和我一起回家,可是今后还有很多年,与其一直缅怀过去,我更想拥有和小诗一起的‘未来’。”
“不要哭。”
萩原研二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话,压低的声音像是某种古意乐器的余韵,细细密密的热气落在他的耳边,肌肤立刻红成一片。
“好。”他说,“我想和研二一起过新年、一起去神社参拜,一起做很多事情。”
未来——鹿见春名第一次对这个词有了格外清晰的概念。
自从成为亚人之后,鹿见春名就对未来没有抱有期望了——他是被全世界通缉的异类,除了逃亡,也只有逃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逃亡的路上被抓到,然后结束逃亡的生活。
他朝不保夕,未来理所当然要与死亡为伴。世界之大,但没有一个地方是他的归处,既然无处可去只能流亡,当然也不会对未来产生任何期待。
……总不会比如今的处境更差,但也不会再变好了。
但现在这个瞬间,在萩原研二向他承诺未来的时候,鹿见春名头一次觉得……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有萩原研二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他实际上不是人类,不会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他只是作为“普通人鹿见春名”生活下去而已,而且……还有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的未来中,是希望有他存在的。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鹿见春名觉得欢欣雀跃了。
想和研二一起度过下一个新年、以及以后的每一个新年。
但想要达成这个目的,鹿见春名必须清除一些阻碍——他窝在萩原研二怀中沉思。
萩原研二显然不会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鹿见春名就完全暴露了凶残的那一面。
他彻底倒戈到了公安这一方,打算找机会将组织彻底毁掉。
仍然在组织作为告死鸟的他是受到BOSS重视的实验体,BOSS从来没有放弃过在他的身上寻找长生和死而复活的希望。
既然看重他、并且将他视为唯一的希望,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放手。
从进入组织至今,鹿见春名一定是有搭档的,他并不被允许一个人活动,他的搭档实际上是“监视人”。
他只是运气好,第一任搭档苏格兰恰好是个公安、又恰好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同期,即使被发现他和警察交好,苏格兰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到自己同期好友的事情来。
但如果让琴酒发现……可能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了。
萩原研二会死的。组织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和他来往密切的警察。
鹿见春名对自己的生命无所谓,不管被杀死多少次,他都可以重新活过来,可萩原研二不一样,萩原研二不是亚人,组织只要派出一个狙击手、又或者设下一个炸弹陷阱,很轻易就能夺走萩原研二的生命。
就像七年前,在浅井别墅区的公寓时一样。
如果鹿见春名没在那个时候因为一时冲动而出手,就不会有萩原研二的现在。
只要鹿见春名仍然身在这个跨国犯罪集团之中、只要组织仍然存在,针对萩原研二的危险随时有可能出现。
既然如此,想要达到那个和萩原研二约定好的未来,组织就是他必须覆灭的存在了。
他得想个办法。
虽然他知道BOSS——乌丸莲耶的山中别墅到底在哪里,但说到底狡兔三窟,既然能建立组织这个存在时间长达半个世纪、罪行和恶名又横跨数个国家的犯罪组织,乌丸莲耶当然不可能只有那一个藏身的地方。
况且换句话说,组织并不是失去了乌丸莲耶这个幕后的BOSS就分崩离析了。
组织里几乎没几个人见过BOSS的面,BOSS是藏身于幕后、从不现身人前,从而控制着这个庞大组织的幽灵,甚至有代号成员怀疑过根本没有BOSS这个人存在。
不露面就意味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