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抢走他们的案子,除了一句“这是命令”之外什么都没有,经常能把部门负责人气的跳脚。
身为警察厅的公安警察,降谷零显然也是倾向于结果主义的……如果鹿见春名真的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人物,为了套出情报来,对未成年下手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说干不出来。
“虽然我也很不爽那个金发黑皮,但是……”作为通过打架结下深厚友谊的人,松田阵平很想为降谷零狡辩一下,“……不至于吧。”
他干巴巴地说。
“应该是店长误会了。”
“不,根据店长的那个意思,他们应该是一起、在11月7日,也就是发生爆炸案的当天离职的。”萩原研二皱起眉,“而且小诗本人没有出面,只递交了辞呈。”
也是从11月7日之后,不管怎么给鹿见春名发邮件,他们都没有再得到过任何回音。
从那一天起,鹿见春名就好像再度消失了一般。
“有点奇怪啊。”松田阵平低声说,“那天我给他打电话时,就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在隐瞒什么,而又是从那一天起,‘安室透’和鹿见一起离职、一起消失……”
萩原研二轻轻嗯了一声。
“巧合太多了。”
太多的巧合串在一起,鹿见春名的杳无音信理所当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再联想到降谷零所说的任务……是在任务之中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问个清楚吧。”松田阵平做出了决定,“我们什么都不清楚,瞎猜的话也猜不出真相。”
他向来是打直球的类型。
如果是平常,体谅到同期是正在卧底的危险时期,他不会和降谷零频繁通话的。
但越是猜测,就越是会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鹿见春名的没有音讯可能是已经身亡也说不定。
就算真的发生了不幸的事情,至少也该让他们知道一个结果吧?毕竟……鹿见是救过他和萩原研二的人。
在此之前,松田阵平只将鹿见春名当作是需要帮助的、误入歧途的少年,但所有的帮助都建立在身为警察的立场上,更多的亲近也是源于萩原研二。
但就是这些对于松田阵平而言正常的帮助打动了鹿见春名——仅仅只是付出过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好心和温暖,真的值得用性命来交换吗?
虽然最后鹿见春名没有出事,但在面对那样危险的炸弹时,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勇气自己独自一人面对的。
就算真的如同降谷零所说,鹿见春名是和那个危险的组织有关的、不折不扣的罪犯,但至少他看到的是向善的一面。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警察又或者是友人,松田阵平都是在乎鹿见春名的。
降谷零看到松田阵平发来的邮件时,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抱着这样的心情,降谷零发了个邮件,约定了一个见面的时间。
……
见面的地点是公安安排的,保证不会泄露。
这是坦白局,在约他们见面的时候,降谷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的时候……”萩原研二总结了一下降谷零坦白的内容,“小诗他就已经被带走了?”
“他被带到你也不知道的地方了,是这样吗?”松田阵平确认。
毕竟是拯救了好友性命的人,降谷零这次没有试图隐瞒。
他很清楚自己这几个同期的性格,也许会因为这件事和他吵架、或者更进一步地打起来,但身为警察,他们当然明白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不会擅自将这些机密的事情泄露出去。
“没想到小诗是已经叛逃的成员啊……”萩原研二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你在的那个组织,会怎么对待叛逃成员?”
萩原研二感觉舌根有些发苦。
他那句话完全是废话。
不管是什么组织,只要涉及了黑道,对待叛徒从来都是一个下场——杀死。
降谷零果然也给出了萩原研二预料之中的回答:“一般来说,组织会清除那些叛徒。”
松田阵平倏然站起了身,伸手揪住降谷零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上提。
降谷零被迫抬起了头,直视着那双失去墨镜遮挡的深蓝色眼睛。那片深蓝如同海底深处,泛着黑铁的颜色,又如同淬了冰块。
“他死了?”松田阵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几个字。
身为警察,松田阵平能够理解降谷零的做法。
对于他和萩原研二而言,鹿见春名是拯救过他们、替他赴死过的人;但对于降谷零而言,鹿见春名就只是个与组织有关的罪犯而已。
警察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罪犯可想而知。
从降谷零身为卧底的公安立场来说,牺牲极个别人的利益是为了更加崇高的目标、为了保护更多的人。
但这不是自私。
他们每个人都对着那个樱花的徽章宣誓过,松田阵平很清楚降谷零的为人。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如果到了需要牺牲降谷零自身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自己。
他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但降谷零的选择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