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麦中报告:“目标出现了,在杯户町购物广场的C座出口处。”
琴酒:“看到了,莱伊、苏格兰,准备狙击,波本,你开车去C座附近,保证要看的见他。如果狙击失败,就由你负责抓住他。”
“明白。”降谷零低声回答。
他坐进白色的马自达中,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驶向C座所在的方向。
刚才他看见了有爆处班的警车驶出来,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地瞬间,但降谷零隐约从打开的车窗中看到了两位同期好友的侧脸……刚才就是他们去解决杯户町购物广场上摩天轮的爆炸吗?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降谷零抛去这些发散过度的思维,操纵着马自达赶往琴酒指定的目的地。
他现在的目标是告死鸟才对。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调整了一下狙击的角度,确认能够随时开枪后,纷纷在耳麦中对琴酒报告。
“莱伊就位。”
“苏格兰已就位,随时可以开枪。”
琴酒在大楼的天台上架起来福枪,通过瞄准镜,将准星对准了鹿见春名的脑袋。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将要下按的时候,发出来轻微的、带着遗憾以为的咂舌声,随后准心缓缓下移,对准了少年修长的脖颈。
“开枪。”他冷冷地说。
……
鹿见春名对杀意和怀抱恶意的视线向来很敏感。
敏感到就算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能因为直觉而有所感应。
但这次派来狙击他的四位狙击手并没有怀抱着杀意——除了琴酒,所以鹿见春名只敏感地察觉到了琴酒的方向有些不对劲。
但即使他能躲开琴酒狙击来的子弹,也躲不过剩下三个方向的狙击手。
如果射来的只是普通的子弹还好说,鹿见春名并不畏惧疼痛,就算重伤他也可以马上重置自己,狙击对他来说才是最没用的。
——但狙击他的并不是普通子弹,而是麻醉弹。
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显然非常清楚他的体质。
琴酒知道四枚狙击枪的子弹就算能够置他于死地也没什么用,那种恶心的自愈能力在触底反弹之下会为鹿见春名治愈伤口,等他的伤一好,立刻就能逃走,而他们这些埋伏在远处的狙击手根本追不上去。
所以他命令其他几个狙击手都换上了麻醉弹。
麻醉弹只会让鹿见春名陷入昏迷,附近还有波本在伺机而动,这是个一击必中的计划,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麻醉弹的表面在撞击到身体之后立刻爆裂开来,形成一片血一般的红色雾气。
四枚麻醉弹同时撞上鹿见春名的身体,他没有方向可以躲开,不断爆裂开来的红色水雾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不是实弹,是麻醉弹——在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鹿见春名就摘下发卡,狠狠在手掌心中划出一道深刻的血痕来。
但痛觉迟钝的缺点在此时显现,这种挠痒痒一般的轻微痛感根本无法让鹿见春名在四发麻醉弹的威力下保持清醒。
他依靠着意志力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在倒下的瞬间,用锋利如刀片的发卡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看见目标倒下,琴酒发出指令:“波本,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原地待命,如果目标起身,就继续补枪。”
降谷零将车停在路边,手中握着的枪发出上膛的声响。他握着枪,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鹿见春名——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脖子上有一些血液凝固的血痕,却没有伤口,呼吸平稳、心跳也十分缓和,没有任何紧张,不太像是伪装出的昏迷。
“他昏过去了。”降谷零回答。
“很好。”琴酒收起了枪,“把他带来,交给我。”
告死鸟——这一次,终于捕获到你了。
降谷零将鹿见春名打横抱起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捆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放在了马自达的车后座。
琴酒的保时捷356A就停在地下停车场内,降谷零开着马自达抵达地下停车场时,琴酒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靠在车门边抽烟,一点橙红色的火星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明显。
见马自达停下,琴酒掐灭了烟,鞋跟踩住烟头碾灭了剩下的一点热度。
降谷零将鹿见春名放进了保时捷356A的副驾驶,他关上车门,看向靠在门边的琴酒。
“他……”降谷零张口想问些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琴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但你找到告死鸟的功劳不会少的。”
琴酒没再说话了,浓绿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波本——言下之意,你该滚了。
降谷零耸了耸肩,退后了两步:“好、好,我明白了——别忘了我的功劳就好。”
琴酒坐进保时捷356A之中,启动了车辆。
降谷零注视着逐渐驶向远处的黑色保时捷,微微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种微妙的不安感。
……
宫野志保等在研究所门口,再一次看了看手表——距离原本说好的时间已经超出二十分钟了。
身为组织重要的研究所负责人,她的每一分钟时间都非常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