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徐衡奕就拉着夏泽世一块来探监。 在顺天府外遇到了阮子集一伙儿人,双方互瞧了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只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们来得更早。 谢姜正在吃早饭。 问枫乖巧的侍立在一旁。 阮子集攥着自己手里的食盒,愤怒的剐了问枫一眼,狗哔的一天天就这么闲得慌,送早饭的机会都堵死! 易砚亘有病! 问枫漠然看了一眼阮子集手里的食盒,随即便收回了目光。 最近几天他手头上最重要的事,就是负责谢姑娘的一日三餐,然后将谢姑娘在大牢里的情形,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禀报主子。 谢姑娘多吃一口还是少吃一口,直接关系到主子当天的心情。 谢姜吃得差不多放下碗筷,看着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门口,“今天怎么都这么早过来了?” 徐衡奕在桌边坐下来,“你们蓝雍的使者午后就要进京了呀,谢姜你是不是待在大牢里暗无天日,忘记了蓝雍使者的事?” 谢姜哦了一声,似乎才想起来。 桌上的杯盘碗碟还没有收起来,阮子集将食盒放到床边的一张凳子上,“我给谢公子带了些点心过来,谢公子如果饿了就可以吃几口垫垫肚子。” 这些点心是他派人天不亮就去排队,排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好不容易买到的。 不过阮子集并没有邀功的意思,在他心 里谢姜值得所有最好的。 只要谢姜高兴,他愿意倾尽所有,将最好的东西,捧到谢姜面前。 谢姜若是喜欢吃,便是这些点心的造化,也是他的造化。 谢姜若是不喜欢吃,那就是垃圾一堆,还有什么值得说道。 问枫见谢姜吃得不多,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才吃这么点他不好交代,忙推荐旁边那碗粥。 那是一碗红稻米粥,有一股特殊的清香。 谢姜上回吃的时候夸过几句,易砚亘记住了,便列在她喜欢吃的菜单上了。 这两日问枫每顿送的饭菜,都是易砚亘亲自拟的单子。 谢姜见这碗红稻米粥熬得挺讲究,就接过问枫毕恭毕敬递过来的勺子。 徐衡奕觉得谢姜对蓝雍使者进京的态度,和对阮子集送食盒的态度一样不太走心。 对阮子集这种非奸即盗的殷勤不走心是对的。 但蓝雍使者进京她怎么能不走心? 蓝雍是她的靠山呀,她的靠山进京了,她还用关大牢里吗? 对于谢姜何时能出狱的问题,徐衡奕比谢姜自己还关心。 “你知道你们蓝雍此次派遣的使者是谁吗?是你们谢家人还是你们谢家门下的人?” 据说蓝雍没有皇帝。 以谢氏为首的几个大家族,共同治理蓝雍在内的四洲。 谢氏又是绝对的南洋几大家族之首。 可想而知谢姜这位谢氏小公子,在蓝雍 甚至南洋四洲的分量。 谢姜:“不清楚。” 她手底下能做事的人还是挺多的,能胜任此次出使大予的人也不少,谁知道谢堂卿会派谁来出这趟差? 徐衡奕:“你们谢氏在蓝雍不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么,那应该不管来的是谁,都不会对谢氏小公子蹲大牢的事无动于衷吧?他们会救你出去的吧?” “会的吧。”蹲个大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随便吧,反正方玉春也不会关她太久。 红稻米粥还算合胃口,谢姜难得多吃了几口,问枫心中那个激动呀,感恩谢祖宗赏脸。 徐衡奕一拍巴掌,“一会儿我们就去城门口候着,告诉蓝雍使者你在大牢里,让他们救你出去!” 谢姜跟前的人太多了,尹柏轩挤不进去,就靠在牢房的围栏上,听到徐衡奕救人的话,立马加入进去,“我们也去城门口等着,等蓝雍使者一到,我们就给他们带路!咱们一起劫狱!” 阮子集转过身给了他一巴掌,劫什么鬼的狱,脑子放在肩膀上当摆设的吗! “蓝雍使者都到了还用得着你劫狱,人家在陛下面前嚎几嗓子就行了。” 尹柏轩被打得抱着脑袋不敢吭声。 面向谢姜时,阮子集又是一脸的单纯可爱,狰狞的面目,绝对不能在谢姜面前露出来。 徐衡奕继续追问,“你真不知道来的使者是谁?如 果是你们谢氏的人,或者跟谢氏关系亲近的,今晚之前你就能出狱了。” 谢姜用小勺吃的很慢,“不管来的是谁,跟谢氏没有不亲近的。” 夏泽世眼眸微动,阮子集若有所思。 徐衡奕还在问什么意思,谢氏亲友遍布南洋四洲? 谢姜道:“不愿意跟谢氏亲近的,都被我、我们家碾平了。” 徐衡奕道:“……你们、你们谢家手段挺黑暗呀。” 谢姜很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 刚开始那两年她是有些激进,总觉得有一团火在追着她烧。 她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就怕被火烧得尸骨无存,那两年着实造了不少孽。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连迂回的手段都懒得尝试。 如果她登基为帝的话,那一定是暴君。 这两年心境倒是平和多了,还有耐心慢慢收割徐衡宴的真心,只为看徐天师兄弟相残。 徐衡奕道:“所以不管使者是谁,都算是谢氏的家臣吧?” 哪个做家臣的能容忍得了,自家小主子被关在大牢里,肯定会立马营救谢姜出去。 谢姜道:“算是吧。” 徐衡奕站起来,“那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城门口等着,一找到机会,我就会告诉他们,你现在的处境。” “五殿下你陪我去吧,你的身份比较好用。” 省得到时候鸿胪寺的官员不让他靠近。 夏泽世道:“现在时 辰还早,没必要如此着急。” 他认为徐衡奕和小纨绔们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没看谢姜始终稳如泰山么? 谢姜若是需要蓝雍使者的帮助,自会让手底下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