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搬来一张,又挑了两个稳当的椅子,并排靠墙放下。陶琢切蛋糕,给严喻一块,给自己一块,然后坐下来尝了一口。
“你做了几次?”陶琢说,“很好吃,像在外面买的一样。”
严喻:“一次。”
陶琢:“……”
陶琢:“你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做饭基因吧。”
严喻弯起嘴角:“也可能是你有什么奇怪的炸厨房基因。”
陶琢张牙舞爪勒令严喻不准胡说,说自己已经有进步了,起码能做番茄炒蛋!严喻只是看着他不作声。
“这也是你做的?”片刻后,陶琢小心翼翼拿起那两个巧克力小人,让他们站在自己手心。
“不是,”严喻看了一眼,“这个是定制的。”
“怎么办?要吃掉吗。”陶琢说,“好残忍。”
“不吃就会化掉。”严喻只是这样平静地道。
陶琢说那好吧,摸出手机反反复复给两个小人三百六十度拍了无数张照片,最后把小严喻放到自己手里,小陶琢交到严喻手里。
“喂,你怎么先吃头啊!”过了一会儿,陶琢怒道。
严喻面不改色,把整个陶琢吃下去。
“陶琢。”严喻忽然说,摸出一个包装好的正方形礼盒。
陶琢正在吃蛋糕,把芒果咽下去:“也是礼物吗?”
严喻点头,交到陶琢手里。
陶琢连忙用纸巾擦擦手,然后打开包装。
是一只非常可爱的金毛玩偶,毛茸茸的,正顶着两颗黑亮亮的眼睛打量陶琢。
严喻淡淡地说:“不是想要小狗吗……暂时先养这个。以后再养别的吧。”
陶琢怔住了,抱着小金毛爱不释手,揉揉脑袋捏捏耳朵,忽然发现金毛屁股上没有商店里出售的玩偶该有的商品标签。
陶琢一顿,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严喻:“这不会是你自己缝的吧?”
严喻把布满小伤疤的手塞进裤子口袋,别开视线:“不是。”
“……”陶琢说,“你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严喻不看,但是嘴上忍不住浮起一个笑。
“严喻!”陶琢明白了,笑起来,凑过去在严喻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很可爱,我很喜欢。”
“生日快乐,陶琢,”严喻垂眼,轻声道,“天天开心。”
“我知道的,”陶琢很认真地说,“我刚刚许的愿就是,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一直天天开心。”
陶琢忽然想到了什么,把金毛往严喻手里一塞:“等我一下!”
陶琢转身就跑,蹬蹬蹬冲下天台,严喻把吃不了的蛋糕用盒子装好,抱着金毛等陶琢回来。
过了一会儿,楼梯间传来那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飞上来的动静。
陶琢推开铁门,走到严喻面前,身后背着那个黑色吉他包。
“给你唱首歌吧,”陶琢说,“只弹给你听的。你想听什么?要是不点歌的话,我可就直接唱了哦。”
严喻只是点头:“你唱吧。”
于是陶琢搬过椅子,抱着吉他坐下,轻轻一扫弦,少年人干净的嗓音在夜空中慢慢飘向远处——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I close my eyes and the flashback starts I'm standing there...”
“on a balcony in summer air...”
只是最简单的和弦,和最柔和的唱法,那旋律却像汩汩流淌的暖河,一瞬间将严喻的胸膛全部填满。
陶琢低头轻声唱着,不时敲一下吉他打节拍,在副歌到来时蓦然抬眼,看着严喻的眼睛——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
“I'll be waiting all there's left to do is run...”
“……”
“It's a love story...”
这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亲爱的,答应我吧。
歌声终将消散于夜空,这一刻的心意却会被凝结为永恒。
他们在轻柔的晚风中对视,听不见任何其它喧闹。
陶琢轻声道:“严喻,你会带我私奔吗?我们私奔吧。”他凑过来,用额头贴住严喻的额头,通过皮肤感受另一个人心跳的共鸣。
然后听见严喻轻声说:“好。”
“那我们私奔去哪里呢?”
“你想去哪里?”
“天涯海角,都要去的。”
严喻笑起来,陶琢也跟着笑。
陶琢收好吉他,伸了个懒腰,拉着严喻一起站到天台边缘吹风。少年人靠着栏杆,无言眺望远处南城夜色灯火。
寂静的珠江像一条玉带,自天幕奔腾而来,挟带万千晚星,在所有人间喜乐中摇曳而过,又继续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