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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 2)


刻,摇头。

“一个都不行吗?就请假一天,毕竟是高二第一次家长会,还是蛮重要的。”

“他们……真的很忙。”陶琢想了想说,“嗯,真的没空。我能不能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

许瑛被他逗笑,笑完之后心里又有点酸。

“其他的呢,”许瑛便问,“生活上,比如住宿啊,和同学交朋友啊,这些没什么问题吧?”

“嗯,你同桌是严喻,还正好和他同寝。严喻他吧……”许瑛措辞,“性格是真的很冷,不喜欢说话,也不太会关心人,不过他心是好的。”

正说着,陶琢感觉口袋手机一震,掏出来看了一眼。许瑛不管学生带手机,只要不在上课时间拿出来就行。

“怎么了?”

“噢,没有,”陶琢答,同时低头回着微信,“严喻说饭堂没剩几个菜了,问我吃什么。”

许瑛摸摸鼻子,感觉刚指责严喻“不喜欢说话”“不太会关心人”的自己,似乎有点多虑。

关于月考,陶琢在许瑛面前表现得乐观开朗,仿佛全不把排名的事放在心上,实际上内心很是忐忑不安。

他到底只是一个学生,对学生来说,世界就只有学校那么大。家长的态度,同学的眼光,老师的看法……成绩能决定的东西太多,陶琢无法控制自己不在意。

何况年轻人大都少年心气,谁不想憋着劲做到最好。

月考前,学生们的心渐渐沉淀,晚自习不再有人吵闹,教室里一水“唰唰”做题声,和跳动的秒针一起,制造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氛。

周三晚上布置考场,晚自习提前下课。有的人继续去宿舍楼下的自习室复习,有的人去饭堂吃宵夜。

单宇点了炒粉,又点了龟苓膏,找了个角落坐下。

没扒拉两口就开始唉声叹气,说自己这回完蛋了。

“我才是真完蛋了,”乔原棋说,推了推眼镜,“我都没怎么复习。”

“……”所有人同时抬头,朝乔原棋投来鄙夷的目光:“滚啊,学婊滚出去。”

“每次都说没怎么复习,每次理综都考297,我真受不了。”

孙亿鸣和霍超则抓紧时间,逮着苏越廷问物理题,苏越廷被他们吵得头皮发麻,怒道平时干什么去了,每次都临时抱佛脚。

乔原棋和一个叫夏辛禾的女生讨论化学,后者以前也是搞化学竞赛的,人称化学组一姐,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从竞赛班转到五班。

只有陶琢真的在吃宵夜,他挖了一勺龟苓膏,试毒似的尝了一口,然后很惊喜地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龟苓膏,加炼乳。知道是什么做的吗?大补哦。”①

陶琢第一次吃,很是新奇,没一会儿功夫吃完了,走前还去打包了两碗。

于是当晚就遭了报应。

第三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单宇探头问:“没事吧?你怎么了?拉肚子吗?”

陶琢摆手:“可能是晚上吃不对了。”

“是龟苓膏吃太多了吧。”

“不知道,可能就是一冷一热激到了。”

严喻正站在阳台上写题,闻言皱眉,推门进来。

陶琢被他喊住,茫然地坐在上铺床边,这个高度正好和严喻平视。严喻伸手试了试陶琢额头温度。

“不发烧。”他低声说。

“嗯,没有发烧,就是肚子疼。”

“吃药吧,”严喻说,“我去接点热水。”

“别,太麻烦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话没说完,严喻已经出去了。

严喻下楼接了杯热水,又翻出喇叭丸,递给陶琢让他吃。

陶琢吃下去,在床上蜷缩着,躺了一会儿,感觉严喻轻轻敲他床板,问:“还疼吗?”

陶琢睁开眼睛,胃部又是一阵痉挛,冷汗打湿了后背,但他说:“不疼了,谢谢。”

不是吃错东西,陶琢想,是神经性的。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被一个人留在家里,深夜被惊雷吓醒的时候。

一直向前追溯,第一次出现类似的反应,应该是某个陶正和与林思含摔锅砸碗吵架的傍晚,在南城那间只有八十平的小房子里。

那时两人都不发达,每天为柴米油盐发愁,相恋时的爱意被生活琐屑尽数消磨,他们忘记那天陶琢没去上幼儿园,用最难听的话辱骂对方。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蜷缩在床底,看阳光一寸一寸被黑暗吞噬。

陶琢叹了口气,翻身,换个姿势试图让自己好受点。

但是没什么用,神经性的痉挛疼痛不会因此改变。

还是太紧张了,陶琢想,其实从这周一开始他就在紧张,想着万一考好了,把成绩单发给陶先生与林女士,哪怕最后只收获一个“儿子真棒”,那也值了。

说白了,还是不甘心……还是太贪心。

还是抱着无法放弃的幻想,因为他就是靠这点幻想活着的。

陶琢翻过来,又翻过去,完全没注意到一中的铁架床有年头了,每动一次就会发出“吱呀”的哀鸣。

这时陶琢忽然感觉床一松,下铺的人站了起来,是严喻直起身,站在床边垂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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