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六个男生提着外卖袋子从后面追上来,和封谦擦身而过,几步赶上佘九涟,亲热地喊:“佘九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点了烧烤,要不一起吃点?”
说话的红毛手习惯性抬起却没敢落下,在空中徘徊了几秒最后还是讪讪地搭到了另一个人肩膀上。
佘九涟不着痕迹地与他们拉开距离,扭过来的侧脸居然带着一丝浅淡微笑,封谦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用,我刚吃过。”
客套疏离的拒绝。
封谦又想到巷子里那位凭空消失的残废,惊起一身冷汗,佘九涟该不会吃的是人肉?
很难说杀人狂没有这种癖好,但同类相食是要遭报应的,希望佘九涟明天就被雷劈死。
“不过你们可以带他一起。”佘九涟话锋一转,突然向下指,他并没有看向封谦,唇角笑意加深。
“谁啊?”
那群人显然一开始没注意到楼底那还有人,纷纷顺着佘九涟手指方向望去。
“怎么是他……”
红毛尴尬地摆手:“九哥别开玩笑,我们跟他不熟,再说了,谁会请他吃烧烤,那不纯浪费。”
封谦偷拍佘九涟裸照这事早在1栋传开了,谁都知道他俩结了梁子,谁都不愿意为了封谦得罪佘九涟,可能卫舒望除外。
红毛声音很大,故意想让封谦难堪。
封谦倒不会难堪。
他只会认为红毛这种人应该和佘九涟一起被雷劈,劈成烧烤再喂给狗吃,下辈子和华叔投胎到一个猪圈,做成一条生产链上的火腿。
红毛旁边还有装腔作势的跟着应和:“带小白学长上桌也不能给这种人啊。”
小白学长是学校里的流浪狗,天天就蹲1栋边上草地那睡觉,听到有人喊它名字,立马摇着尾巴吠了两声。
红毛从外卖袋里抽了根烤肠,趴栏杆边上往下扔:“学长晚上好,请你吃宵夜,虽然这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但给狗吃总比给某些猪狗不如的人吃强。”
“是吧,九哥。”红毛意有所指,围着的那群人哄堂大笑,不怀好意地斜视封谦。
“你怎么比狗还能叫呢?”封谦忍不了了,两步跨上台阶,不由分说抢过那包热乎烧烤,对着这群人就是一通思想教育。
他以前住乡镇,经常围观菜市场大妈吵架,耳濡目染好些年,现在骂人词都不带重复,情到深时还会配上标准动作,指着红毛鼻子让他把嘴里的狗屎咽完了再说话。
五个人站成一圈,加一起骂不过一个封谦,急眼了想动手,被佘九涟拦下,最后还是宿管听到动静,把他们全赶了进去。
封谦烦死。
本来今天莫名其妙被带警局就够倒霉了,回来路上还遇上佘九涟杀人,差点小命不保,这人模狗样的东西换身衣服从杀人魔变大少爷了,居然还敢教唆别人欺辱他?!
到底是谁拿了谁的把柄?
果然,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年龄大小,不分贫穷富贵,世界上还是贱人多,实在太多了。要是从小到大遇到的所有傻逼都排好队来他面前领大嘴巴子,肯定能把他活活累死。
多亏他心态好,从不被这些臭狗屎粘住前进的脚步,这些年才能不扭曲不变态,至今依然是阳光开朗帅小伙。
“阿谦,你回来了。”
推开门,人没见着先听到一声暖心问候。看到卫舒望的瞬间封谦心情好了不少,外面傻逼成堆,还是家里的老实室友惹人喜欢。
他把烧烤扔给卫舒望,面不改色地撒谎:“给你带的,吃吧。”
卫舒望先是惊喜,可那份惊喜在看清封谦身上狼狈痕迹时又烟消云散,他扔下烧烤,紧张地凑到封谦面前,盯着他淤青那块,表情难得严肃:“阿谦,你出去打架了?”
封谦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没,都大学生了,打什么架啊。”
“这是什么?”
卫舒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封谦喉结,发现封谦并未抵抗后,才大着胆子摸上更多。
喉结算敏感部位,封谦被他弄得有点痒,但面对卫舒望的关心他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他遇到过的坏人太多,卫舒望简直是大片狗屎里一块罕见的金子,还是只对他发光的好金子。
封谦快把他当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了。
卫舒望很少能在封谦清醒时和他有这样亲密接触,情难自禁,不由的摸入迷,越靠越近。
封谦脖子长,仰头时总让他想起学校功成湖里的白天鹅,他早觉得这里该添上点痕迹,咬痕掐痕或者其他任何什么,封谦这种人,天生就能激发人的凌虐欲。
只是很可惜,打上痕迹的并不是他。
卫舒望垂下眼睫,从封谦视角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只能听到他略带委屈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强迫你告诉我你的私事,但是这些伤口需要处理,你洗完澡来我床铺,我有药箱,给你涂点消疤痕的膏药。”
封谦脖子仰酸了,催促道:“行,那你松手,我先洗澡,洗完去你床上找你。”
“去你床上”这四个字在卫舒望脑中炸出了烟花,封谦没那层意思,可他思想龌龊,偏要往那上面想。
“我在床上等你。”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