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看见弟弟这样傻,母亲这般可怜,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却也不忍心让他们面对父亲的怒火。因为他知道,他的这个父亲,在表面上是温文儒雅,平易近人,实际上是真的心狠手辣。
所以,他咽了咽口水,搓了搓脸,毅然决然地从门后走出来,挡在弟弟和母亲面前。
但是,刘浩不像母亲那般愚蠢,更不像弟弟那般弟弟那般憨愚,相反,他很聪明,知道父亲盛怒之下,怎么劝都没用,甚至可能会受迁怒。
所以,他对着刘丰田最在乎的方向,信口拈来。
“爸,你冷静点,别再打了!妈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她是生病了,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刘丰田听了大儿子的话,狐疑地看了和小儿子抱在一起的妻子一眼,最后把凉薄的目光放在大儿子身上,凉薄之下,盛着快飙到阈值的盛怒。
刘浩知道父亲不仅不信任自己,甚至还想要收拾自己,心口突然的刺痛,却不得不提起精神圆谎。
“爸,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妈她真的生病了。
你不知道,自从几天前你生气从家离开后,妈就一直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每天晚上都对着你们的结婚证一个人喃喃自话。
我去医院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妈这是生病了,精神压力过大,要好好休息很长一段时间,还让我们作为她的家人劝她看开点,放宽心,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也不能再过度操劳。”
刘浩别开脸擦了擦眼角的泪,微微哽咽:“可是,可是妈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太在乎你了,太在乎咱们这个家了,根本就听不进去劝,一心想要去找你,我和弟弟怎么劝都不听。
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带她去了趟供销社,可是,妈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你,所以,一进供销社就吵着闹着要给你买一条最好的皮带,说你的皮带旧了,该换新的了,怎么劝都不听。
我也没办法,只能把家里剩下的那十二块钱给妈,买了条皮带,只是,妈的医药费……”
刘楠捡起地上的皮带,插话道:“爸,哥没撒谎,妈真的给你买了新皮带,你看,新皮带在这里!”
刘浩在心里给弟弟点了个赞,潸然泪下道:“爸!弟弟手里的那条新皮带就是妈今天给你买的那条,从魔都来的!妈对你一向情真意切,一往情深,以你为中心转圈,怎么忍心,又怎么舍得伤你!她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自己!”
听了两个儿子的话,刘丰田觉得言之有理,终于舍得给老妻一个久违的关切目光了。
“罗萍萍,没想到,你原来真是个疯子!”
罗萍萍:……狗男人,你才疯子……?(`?′)?
刘浩:……我忍……(?`~′?)
刘楠:……爸爸怎么可以这样…(*?????)
罗萍萍不知道大儿子为什么要对他父亲说这个,明明她没病。但是,她知道,儿子是个孝顺的,贴心的,所做的一切,肯定也都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把脸埋进小儿子怀里,委屈地嘤嘤啜泣,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给丈夫发现。
可是,当听到丈夫说她是疯子,她就心痛难耐,怒火中烧,恨不能冲过去和他扭打在一起,让他知道什么叫疯子。
但是刘楠似乎提前感知了她的想法,把她死死禁锢在怀中,不让她乱动。
“爸!你别打妈了好不好?妈生病已经够难受了,你就别再打她了,再打她,我可就真的没妈了。我不想变成没妈的孩子。
我学校里的同学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不要变成草,我有妈妈的。”刘楠一边禁锢着乱动的母亲,一边委屈巴巴地哭求。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丰田要是再打人,那就是他不占理了,两个儿子也会埋怨他。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行了!既然是你们妈妈生病了,不是故意这么对我,那我就不跟她计较了!你们两个这几天在家好好照顾她,让她尽快好起来。
病好之前可别让她出去乱说,省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丢人现眼,污了家里的名声。”
“爸!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妈的!”刘浩攥拳,乖巧应下。
“爸!我也是,我也会照顾好妈的!”刘楠也表态。
刘丰田朝兄弟俩满意地颔了颔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子,从中抽出几张大团结,递过去给大儿子。
“拿着吧!你妈的药千万别省,不够再来找我拿!”
虽然他不待见罗萍萍,嫌她丑,行为举止粗鄙不堪,是个黄脸婆,拿不出手,但是他对延绵自己血脉的两个儿子没意见。
在看到两个儿子对生病的母亲如此有孝心,他自然而然很是高兴。
因为,这也代表着他将来老了,也能享受到儿子的孝顺。
更何况,罗萍萍虽然拿不出手,但是现在必须承认的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没办法甩掉这个累赘,甚至还必须尽力救治罗萍萍,不能让她真成了疯子。
不然,他身为南济市的二把手,将来的一把手,却有个疯子婆娘。说出去让人笑话。
甚至还可能会被上面的人误认为他没有能力,阻了他的升迁路。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