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按理说是应该开心的。
可伽罗还是觉得有些不美。
颜韵出生时各家的礼物都是书,金银珠宝一个都没有。
唯一一个可以说道的还是一个铜器。
皇帝赐下的一块青铜吊坠。
那时候伽罗还偷偷的念叨着他们太小气。
等到后面才明白,颜韵是长子,要继承爵位和书院的,给他送金银是侮辱他。
可现在……
伽罗如愿的看到金银,伽罗觉得这老天就是在跟自己作对。
知道自己的心事,却偏偏反着实现来笑话自己。
知女莫若父,别看这些年伽罗和胡风并无多少交流。
但刚刚伽罗仅是一抬眼,胡风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他这些年在长安听说过太多的故事。
什么哪家的大主母和府里的姨娘平日关系还不错。
可一等到姨娘生了个男孩……
就斗起来了,好好的一个家,搞得鸡飞狗跳......
然后姨娘悲痛失去所有,沦为乞丐,成了平康坊的卖艺女。
故事毕竟是故事。
可胡风哪里知道,官宦之家,后宅主母有绝对的权威。
别说姨娘了,就算是平妻姨娘小妾一起联手……
他们也不敢跟主母甩脸色。
门当户对四个字可不仅仅是表面的意思。
更何况,你当家族里面的老一辈都死完了,你当他们都是瞎子么?
他们只是老了,并不是死了。
所以,这个故事,当个笑话来听其实蛮不错。
“伽罗,可莫要瞎想,不管怎样你的这个孩子今后也是家里的第二个男人,你的依仗,以县公的本事那也是人上人呢!”
伽罗闻言莞尔道:
“阿大瞎想什么呢,我是愁这些金银让大伯不喜欢,让家里祖祠的老祖宗不喜欢,我什么位置,我心里清楚呢!”
胡风松了口气,喝完杯子里面的茶,说了一会喜庆的话,站起身就要离去。
伽罗见胡风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阿大,伽罗虽嫁人了,你莫是准备今后都不认我了吧?”
胡风回过头,连忙道:“哪能呢,我怎么舍得,长生天在上,诸佛看着,你是阿大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呢!”
“那你还藏着掖着!”
胡风闻言,笑容变得谄媚起来,低声道:
“伽罗,如今二郎足月了,今后是要为家走南闯北的,狗儿也大了,我想……”
胡风咬咬牙,直接道:
“我想,今后二郎身边少不了人,我想让狗儿跟着,今后供二郎使唤,身边也能有个知心的人!”
伽罗没有立刻答应胡风。
正如她所言,她把自己的位置看的很清楚。
但又不能寒了胡风的心,这些年这是他第一次求自己。
可伽罗不敢做主,颜家子嗣少,每个子嗣做什么都是定好的。
正在为难之际,敲门声响起,伽罗赶紧把门打开。
胡风一见到颜白就浑身冒汗,不光冒汗,膝盖还有点软。
任何时候都一样,见颜白进来,胡风赶紧道:
“县公安好!”
颜白摆摆手,主动拉着胡风的手,又让他坐了下来。
伽罗不忍寒了阿大的心,趁着颜白看儿子的空档,轻声的把刚才胡风的恳求简单的说了一遍。
颜白闻言看着胡风笑了笑:
“孩子叫做狗儿是吧,送来吧,你是我的长辈,这点小事我怎么敢拒绝呢!”
胡风闻言顿时有了神采,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连忙道:“谢县公,谢县公!”
颜白错身一边躲开胡风的行礼,一边说道:
“狗儿今年应该五岁了,你不忙就送来,送到许管家那里,刚好学学本事!”
“诶诶,好,好,好,我回去后就送来。
今后县公随便使唤,调皮捣蛋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不心疼!”
颜白笑了笑,看了看天色,又拉起了胡风:
“时间不早了,一会儿一起去吃个饭,今晚就不回了,明早跟我一起回长安,有个伴!”
胡风不敢拒绝,又不想拒绝,任凭颜白拉着,两个人朝着书房走去。
伽罗见两人走去,掀开孩子的尿布看了看,见是干干爽爽的,心里越发的满足。
趴在摇篮上,开始讲起了故事。
“雄鹰在天上飞,那是你的阿耶,两只小鹰在后面跟着,前面的是你大兄颜韵,后面的这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