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最终还是醒了!
看着眼前关切的目光,渊盖苏文高高举起来的手最后还是轻轻地放下,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几人之间回荡。
结果料想了千百遍,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自已的儿子竟然和大唐军队开打了,而且也输了。
还都成了俘虏。
这是天意,还是命运的捉弄。
他是真想锤死这三个蠢货,不做就不会犯错,没有想到却是一错到底,恐怕现在容留王都在捂着嘴巴笑了吧。
如今倒好,彻底的丢失了大义。
如果真到了水火不容的那天,如果那天自已胜利了,高建武也是的明君,而自已渊盖苏文则是残暴之人。
就在几人谁也不愿先开口的时候,颜白直接进入帐篷,眼神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渊盖苏文的胯下。
李崇义的信他已经收到,不得不说这李崇义的脑子是真的好使,真不愧是王府出来的,这手段都透着大气。
嘿嘿,花柳病!
颜白还没见过花柳病是什么样子呢?
见渊盖苏文变了脸色,颜白赶紧收回目光,然后笑眯眯道:“东部大人?父子团聚,我安排的这个结局可还满意?”
渊盖苏文板起脸冷哼一声道:“你要怎样?”
颜白耸了耸肩膀,笑道:“哎呦喂,这话说的,我就一个读书人,我一个大男人还能对你怎么样?
哦,对了,明日过后几位就是自由人了,今日的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大对卢莫要嫌弃啊!”
渊男生闻言怒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颜白叹了口气,故作失望道:
“看来咱俩需要多交流,不然总是被你误会,如果你不信,那明日你就不走了,跟我回长安,我绝对给你安排的好好的!”
见儿子还要说,渊盖苏文赶紧道:“成王败寇,颜都督还是直言的好!”
他是真怕颜白把自已的儿子带到长安,那里有自已不堪回首的往事,自已的儿子如果去了,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颜白笑了笑:“早点睡,明日带你们看一场大戏。”
渊盖苏文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是颜白的报复,他从颜白笑着说出的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令人恐惧的杀意。
“说话!”
渊盖苏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荣幸之至!”
颜白露出笑脸,点了点头:“乖,好好休息,别害怕,明日就可以回家了!”
颜白走出帐篷,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不见,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轻轻叹了口气,他真的想回家了。
此刻,盖牟城下一片忙碌。
盖牟城现在是有城卫军,城墙上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只会大声的吆喝,然后有气无力的射下几支箭羽。
陈摩诘和秦月颖摸到城墙底下他们都不知,精悍的辅兵在奋力挖洞他们也不知。
知道了也没有用,城墙四周全是挖坑的人。
他们以为唐人想要挖地道进城。
他们觉得唐人有些异想天开,地基那么深,城池那么厚,这几个人得挖到何年何月啊。
颜白看着眼前几乎与长安城比肩的高大城墙,有些担心,不知道两万斤火药能不能把它炸塌。
想了想,颜白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又让人在城门楼子里面埋了五千斤。
如果城墙抗住了,埋在城门前的这五千斤还能听个响不是?
也不至于太尴尬不是?
颜白决定不管塌还是不塌都要扭头就走,破城根本就不是目的,大唐也没有做好打高句丽的打算。
这仅是一次爆破试验,书院需要这个数据,大唐也需要这个数据。
要以盖牟城为例子,把火药威力呈现在所有人面前,要让所有人知道,今后打仗攻城不需要人命来填了。
颜白一个人待在角落,一直等到后半夜。
后半夜举着时香的陈摩诘回来了,他笨手笨脚的朝着颜白比划了一个圆圈,颜白挠了挠头,才明白这是“ok”的手势。
一声令下,全军往后退了三里,只留下二十多个斥候手拿复合弓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有没有人出来破坏。
然后辅兵开始挖沟,把土堆堆积在军营面前淋上水做简易的围堵,骑兵也收到军令,他们要在爆炸的第一瞬间控制好自已的战马。
书院学子睡不着了,整整齐齐地盘腿坐好,手里拿着笔和本。
少府监的那一批到现在颜白都不知道名字的人也都出来了,看的出来他们还精心打扮了一番,不得不说这仪式感真强。
颜白默默的观察了他们一会儿,颜白发现这一批人里面最少有七个人是太监。
难怪李景仁总是喊着军营里面有女人,说雪地里面的尿迹成团,跟自已站着的尿迹不一样,当时颜白还怀疑这是王鹤年倒的茶水。
现在看来,那尿迹成团的怕是太监蹲着尿出来的。
太阳出来了,营帐门口的时香就剩下一点点的火光了,在众人屏住呼吸的等待中,点点火光湮灭。
苏定方立刻大声吩咐道:“骑兵准备,步兵举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