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敬宗单独立下的胖员外姓张。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晋元帝司马睿渡江,在建康建立东晋。
随后大量缙绅、士大夫和庶民百姓为了逃避战火,跟随他一起南下。
张员外的祖上就是跟着当初的人一起南下,历经百年,传了五六代人才在泉州有了如今的局面。
通过多年的联姻和繁衍,如今张员外在泉州有青壮族人一百三十余人,土地数百亩,在泉州不说数一数二,但无论是山民还是衙门都不会主动招惹张家。
宛如土皇帝般的存在。
张家除了青壮多之外,还是泉州首屈一指的中药“世家”。
他们家有大夫,懂得看病,如今虽然一代不如一代,大病治不了,但治疗个头疼脑热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是人都避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
因为这个原因,他家的声望很不错,很有地位。
在他家族附近无论是山民还是泉州的百姓,生病都会去找他们。
所以,无论山里遭了多大灾,下山抢掠的山民从不会去抢他们张家,而且换取货物的时候他们也会主动去找张家。
张家也懂得经营,在衙门和山民之间来回穿插,如鱼得水。
许敬宗知道这些,所以他才把胖员外第一个留下,如果他配合,利用好他们家在山人中的名望,张家一定会变的更好。
如果他不配合,今日他能来这里,但他一定回不去。
就在张员外六神无主的时候,许敬宗笑道:“员外,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很简单。
我就说一句,说完了你自已说,对或不对我都不管,因为我会继续问下一个人,如果他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那就很抱歉了!”
张员外闻言赶紧道:“长史请吩咐。”
许敬宗眯着眼,淡淡道:“山上有多少山民,你们和山民有什么关系,能不能给山民带句话,我们正在给他们建房子……”
许敬宗看着张员外狡黠的笑了笑:
“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回答的我不满意我就去问下一个人同样的问题,问之前,我会告诉他们说,你什么都告诉我了!”
胖胖的张员外汗如雨下,他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官员,他身上露出来的那种一切都要听我的霸气感让人难以呼吸。
而且这个官员实在太阴了,他不沾半点因果,最后无论好坏,所有的矛头却都指向了他。
他不知道长安来的官员有什么底气,难道是那数千人马?
可这里是泉州,到处都是山,往深山老林里一钻,别说数千,就是数万都不行。
可张员外不敢赌,甚至连丁点的轻视都不敢。
如这长史所言,机会只有一次,自已不说,剩下的人可能会说。
如果他们说了,自已却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最后的结果无论好坏都不是自已能承受的住的。
张员外想通了此中的关节,立刻恭敬道:
“回长史,山上的山民很多,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小的以及小的家族受山民压迫很多年,小的能带话,也能带路,愿意跟着朝廷一起来治理泉州。”
许敬宗很满意张员外的表现,笑道:“站在一边,有请下一位。”
护卫很快就把下一位员外带了进来,依旧是同样的问题,但这个员外明显就不如张员外有觉悟。
进来后眼神乱瞅,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上,许敬宗轻轻叹了口气,扔出了手中的茶杯。
门外的护卫冲了进来,拔刀、劈砍,刚才还支支吾吾的大活人,如今变成了两节,许敬宗冲着一旁的胖员外笑了笑,低声道:
“来,有请下位。”
张员外看着还没死透的刘员外,看着他嘴角一张一合好似在说救救我,而眼前这位朝廷的官员连眼皮眨都没眨。
巨大的恐惧感让他忍不住想发出叫喊声,可他害怕,害怕喊出声他也会死,只有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涔涔而下。
之后又是下一位……
许敬宗做的一切颜白自然知道,他没有觉得许敬宗做的有什么不对。
牧民就要有仁慈之心也要有铁血的手段,既然许敬宗他要立威,杀一些人震慑一下也让所有人知道朝廷的手段。
以前这里的县令不敢,现在不会了。
就在刘员外那破烂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扔在外面的时候,伽罗这边遇到了点情况。
一长相黢黑的山人护卫正带着一位长发扑面,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黑汉堵住了伽罗。
这人叫做木渣,平时的时候他是某个员外的护卫,现在是山上派来这里打探消息的,个子不高,但在山人这个群体里,他算是很厉害的。
他的贸然出现让正在加茶,加盐块的伽罗停住了脚步。
这山人脑子似乎有点不好,似乎仗着身后跟着的一壮汉有些有恃无恐。
他大大咧咧的看着伽罗,用着连易卜拉欣都不如的大唐官话,一边笑一边生硬道:“你的查甫是谁,叫他出来,我要打败他!”
抛开礼义廉耻的外表,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弱肉强食。
也就是说谁的拳头大,谁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