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写完《陋室铭》之后,国子学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跟以往不同,这一次大家都很安静。
毕竟,那个拿着长刀的护卫太吓人。
有学子很是不服,他搞不懂这个长得有点黑的学子到底有何成就,竟然敢学着越王和宜寿侯在国子学门口写字。
若不是那拔刀护卫模样过于蛮横,他都想上去给这黑小子一巴掌。
跟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学子不在少数,个个斜着眼睛,默不作声,看这小子最后如何收场。
更有甚者已经快马朝着延康坊而去,他们准备把这消息告诉越王。
李承乾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好在颜白这些年所作的他都会背,不至于写一句,还要歪着脑袋想一下。
不过也有很大的压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能写错,不能漏字,这是白墙不是白纸,写错了就错了。
除非把墙刷一遍,不然就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
当开始写《师说》的时候,聚拢过来的学子开始跟着李承乾所写的字轻声念叨,李承乾被气氛所感染,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字迹也越来越洒脱。
王鹤年抚须颔首,他觉得太子现在的字多了几分峥嵘的味道。
当国子学诸生闻讯而来,众人才知道写字的这人竟然是太子,刚才一脸不屑的学子瞬间就变得狂热起来。
怪不得这么有胆气,原来是太子啊。
嗯,这字写得真不错,一看就是下功夫的。
太子苦啊,都晒的这么黑了......
李承乾足足写了一个时辰才写完,待从梯子下来的时候,他双腿都有些发抖,干活累人,费心神比干活还累人。
贴心的令狐德棻老先生早就准备好了茶水,这时候也不管有毒没毒了。
李承乾一口气喝干了一壶茶。
从怀里拿出太子印玺,沾上印泥,重重地盖在最后的时间落款上——贞观九年八月二十三,学生高明誊写。
令狐德棻看着太子印玺,笑了笑,拿出国子学祭酒的印章盖在了太子印玺的
他们不敢盖在字上面,只能盖在最显眼位置的白墙上,上一次因为发现的晚没有好位置,这次运气好。
说什么也不能让最显眼的位置让别人占了去。
令狐德棻见昔日长安一景再现,开心道:
“本是学问之地,当以学问为主,左右两侧还有空白,诸位若是学的自已的学问可比肩宜寿侯,自然可以写在上面,规矩依旧,唯才而已,若觉得火候不到,我们诸君共勉之。”
众学子闻言,抱拳行礼道:“谨遵先生教诲,当奋力前行之!”
李承乾坐上马车,看着学子齐齐朝着自已行礼送别,李承乾怦怦跳的心才终于落了下去:“舍人,没有错字吧,没有写的不好吧!”
王鹤年抚须大笑道:“甚好,甚好,恭喜太子名扬长安,此举得人心啊!”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道:“舍人把我夸的不好意思了,就誊写了一遍而已,名扬长安说不上!”
王鹤年摇摇头:
“非也,非也,太子墨宝留下,今后无论是国子学,还是全国来参加科举的学子,只要路过此地,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太子,其次再是看墙上的文章,如此不是得人心是什么?”
李承乾摆摆手:“越扯越远,我没想那么多,走走,快些回宫。
今日真累,回去要好好的洗漱一番,再好好的睡一觉,寇夫子,不走正门,走侧门,回去的快。”
夜深了,一辆马车停在国子学门口,车里的人静静看着国子学门口,过了许久,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车内回荡:
“当初要是勇敢一些就好了啊!”
“回府吧!对了,香水也是出自仙游吧?”
“回越王,是的,小的昨日计算了一下,单单就一日卖的钱就超过十万贯,就那么几滴水,堪比黄金啊!”
车里人在轻声一叹:
“这生意比不了煤石,但这才是赚钱的生意,虽然我不知道难易如何,但原材料绝对不贵,宜寿县公惯以空手套白狼,这次开始走家眷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