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风随着衙门和商人不遗余力的宣传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以及长安周边的二十个县。
不管他们参不参加,但这个事儿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商家的目的很简单,只有知道的人越多,他们才有机会用最短的时间收回本钱。
衙门则是没有想那么多,自然是按照一场盛会来举办的,这么不遗余力地做就是害怕冷场。
仙游县自然也早早的收到了风声,就在今儿一大早,楼观学就给所有的学子放了假。
这次由陈末先生带队,几百名楼观学的学子准备前往长安,颜白先生举办的盛会,他们作为学生的说什么也要去撑撑场子。
所以,像王玄策这样的大龄学子都报了项目,有短跑,长跑,以及楼观学学子最引以为傲的骑射,像那些年幼些的也报了抓鸡的比赛。
大家都没有想过获得过什么名次,只不过图一乐而已。
因为,无功先生说了,如果大家觉得有意思,回来楼观学自己也举办一个。
至于抓鸡丢不丢读书人的脸面,跟着贩夫走卒一起去绕着长安跑,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抵触的。
可王玄策的一番话让大家想想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资格嫌弃这个那个的言语,众人心里瞬间就通透了。
为自己而活,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不要在别人的眼光里修行自己,也不要在自己的心中强加别人。
当你足够的优秀,当你足够的出彩,所有异样的眼光都会消失,他们会喜欢你喜欢的东西。
如今,市面上已经有风声说楼观学就是个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学堂而已,再给个一百年也不及国子学一分。
也就是一个穷人的学写认字的地方而已。
其实这个说法没错,一个是大唐国学,里面都是勋贵子弟的高贵学府,一个是建立在乡野间,里面都是穷人家孩子和家里继承不了父辈爵位的二世祖为学子的小学堂。
这之间的鸿沟就如那云泥一样。
好在,有青雀,李恪,李元嘉在,好在有老爷子坐镇,这些风声只是偷偷摸摸的,只是小圈子在议论。
若是没有这些,那风声就绝对不是偷偷摸摸的了,好在楼观学的学子足够的争气,如今都在拼命的学。
楼观学的学子都憋了一口气,准备在明年的春闱扬眉吐气。
从不空手摆是颜家庄子的习俗,勉勉强强凑了三车皮子,三车的大蒜,还有两车的酒头。
楼观学的学子跟庄子里送行的人告别后就朝着长安出发了,伽罗眼巴巴地看着大伙离开,说实在的她也想去长安看看颜白。
可一想到茹娘子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她还是觉得照顾茹娘子最重要。
李元嘉回到长安,回到了大安宫,自然免不了一阵鸡飞狗跳,那些穿着单薄衣衫跳舞的宫女让他面红耳赤,也让李元嘉恼怒异常。
他蛮横地喊出声,挥舞着长刀,把这些宫女全部赶走。
看着父皇疲惫的揉着脑袋,李元嘉走到李渊身后,轻轻的给李渊揉捏着肩膀:
“父皇,身体重要,先生说色之一途最耗精气神,以后要看舞蹈,就看些别的,莫要再看这些了,听一些宫调就挺好。”
李元嘉回来让李渊觉得很是开心,毕竟这么多儿子里面也只有李元嘉和年仅四岁的滕王李元婴最讨他的欢心,一个聪慧善良,一个古灵精怪。
可如今,这个聪明善良的人长大了,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李渊享受了片刻,指了指身边的胡凳示意李元嘉坐下,然后笑问道:“不是说好了五月份回来的么,这才四月都回来了,怎么,挨骂了?”
李元嘉坐在板凳上扭了扭,笑道:
“哪能会挨骂呢,楼观学的规矩要挨打不会挨骂,挨骂了就不会挨打,孩儿回来是因为,师父要在长安举办一场运动会,做为弟子的自然要回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李渊往软榻上一躺,笑骂道:
“运动会?什么劳什子运动会,我也听下人说了,不就是一个又一个比赛么,连在一起就成了运动会,就这哪有军中的大比好看,费那些功夫真是吃饱了撑的?”
李元嘉听父皇虽然把话说得难听,但其实并没有恼,顺着李渊的话,李元嘉笑道:
“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军中主杀伐,百姓主欢乐,当然是不能比的。”
李渊听后很开心,歪着头问道:“这次你也要参加?”
李元嘉从盘子里挑起一绺龙须糖放到了嘴里,捂着嘴巴回话道:“不参加,也就当个令官,咳咳…就是开始和结束。
尉霖是我的另一双眼睛,负责督察,免得有人偷奸耍滑,回来之前已经找不良人训话了,在月底的那几天他们要跟我一起负责长安跑和拔河。”
龙须糖上的面粉比较多,李元嘉吃得急,所以一边说话,就一边朝着外面喷面粉。
李渊想给李元嘉倒一杯茶水,巡视了一周才发现自己身边却只有酒,叹了口气,他又开始给李元嘉拍背,身旁的太监要来搭手被他一瞪眼给吓走了:
“也就是说长安很热闹,你想让我出去走走?”
李元嘉小米啄米一样:“孩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