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三省六部已经汇报完毕,按理该是陛下陈词总结,可如今陛下却在闭目沉思,时间到了中午,十几名内侍鱼贯而入。
他们手拿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搁着几碗肉粥。
听的朝堂议论纷纷,李二睁开眼,淡淡道:“今日朝会晚一些,膳房准备好了肉粥,诸位先请用餐垫一垫!”
程咬金端着粥碗,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秦琼:“老哥,说道说道,今儿这朝会咋这么怪异呢?”
秦琼看了看四周,悄声道:“我心里也是疑惑呢!我估摸着长孙无忌会知道些什么,你可以去问问他。”
程咬金一口把碗里的粥喝完,抹了抹嘴,把碗搁在内侍捧着的托盘上,随后又伸出手在他身上蹭了蹭:“算了,等一会儿就是了。”
此时,不光程咬金好奇,大殿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好奇。
长孙无忌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他觉得今日朝会的推迟应该和这两位老人有关,因此,他总是时不时好奇的打量一下颜家老祖宗和孙思邈道长。
转眼又过了一个时辰。
这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在大殿响起,众人心里一惊,打盹的睁开眼,闭目养神的也不由的坐直了身子,龙椅上的李二也不由的露出些许的期待。
“陛下,这颜白此时何在,老朽想当面请教几个问题!”孙思邈把身边的纸张整理好,抬起头,颇有些急切。
“这么说孙神仙您已经肯定这奏折里面所讲的一切是切实可行的对吗?”
孙思邈点了点:“只能说是惊为天人,如果按照此子所述来进行这可以说是国家之福,百姓之福。”
李二确认了颜白所述,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这时候又听孙思邈道:“陛下,今日已经浪费了半日,时候也不早了,还请陛下告知颜白是否也在殿内!这颜白又是哪位高人?”
李二尴尬的笑了笑,正想着如何回答,这时候颜之善说道:“颜白是我孙子,不在长安,也不是高人。”
孙思邈早就知道颜白应该就是颜家的子孙,不然颜家的老祖宗怎么可能出现在朝堂上。
可是这是在朝堂之上,陛下为尊,就算自己能猜出一二,那也得去问陛下,官面上的东西虽然繁琐,但身在其中你就得遵守,这也是他屡次违背圣旨不愿做官的原因之一。
太麻烦,太繁琐,有时候让人束手束脚的。
他叹了口气:“陛下也真是的,这颜白不在你也不早说。”说罢,他把颜善写的那几万字奏折抱在怀里,摇摇手:“走了,这颜白回来陛下记得跟我说一下,真是的,浪费我时间!
这书写的很细,很好,我拿回去琢磨琢磨,看完了我就给陛下送来。”
众人哑然。
李二苦笑。
这天底下在朝堂上敢这么无礼的恐怕也只有孙神仙敢,换个人,脑袋估计要搬家。
孙思邈着急忙慌的走了,李二脸上依旧挂着苦笑,整理了下心绪,他这才说道:“拟旨,颜家之子颜白,奋战突厥卫国有功此为一,治伤患不遗余力,至今未归此为二,为国献计此为三。
我大唐立国以来,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
是必立,非必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今赐颜白为万年县县尉一职以示嘉奖,赏宝马一匹,铜千斤,布帛若干。
望诸臣以子为样,奋勇争先,为国为民……”
借着颜白的这件事,李二开始敲打众人,开始总结八月的收获和不足,继而说出九月的政令以及期望,诸位大臣尽皆俯首,齐声称喏。
散了朝,颜之善被李二请到偏殿用餐,陪同的有文官之首长孙无忌,武官这边有程咬金和李靖。
把这几人找来也是李二故意安排的,他就是想借着这几人的嘴,把今日朝堂上没有说清楚的事儿给宣扬出去。
酒过三巡之后,李二看着颜之善小声道:“今日把孙神医请来也是为了让你老人家安心,您的孙子颜白真的颇有才学,他写的那些治疗伤患措施和手段,孙神医都吃惊不已,想必您也见了,这下再不用说我是为了哄哄你吧!”
颜之善笑了笑,露出两个牙齿:“如此恩宠真是让颜家汗颜,只不过那孩子年幼,万年县是长安重地,县尉一职更是重之又重,陛下如此安排稍稍有些意气用事了。”
李二闻言笑了笑,亲自给颜之善倒了一杯茶:“颜师请安心,此次安排也是深思许久,颜白于国有功,本来以颜白的功劳该封个七品官的,昨晚我也想过此子过于年幼,就想着先给个九品磨磨性子。
正如颜师先前所言,万年是重地,官员贵人商贾都多居于此地,势力交错,如此更要找个贴心的人,这次突厥突然来袭,更是让我惶恐……”
说着叹了口气:“战乱就是一面镜子,它让我看到谁真的是一心为国,也让我看到了谁是蛇鼠两端投机倒把之辈,颜白敢舍身从军让我看到了勇,为国献策让我看到了忠,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让有功之人寒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树立一个表率。”
“这逆子名声都臭大街了,更是在长安混了一个二世祖的‘威名’,他要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