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魏夫人的眼神,宝珠还是没反应过来,反倒是颇为委屈的开口。
“今儿个可是小姐的婚宴,要是不彻查的话,岂不是叫小姐白白受了委屈……”
“彻查什么?”萧景悦摆出疑惑的神色,“不过是我不慎跌倒池中,也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倒也不必如此苛责下人,今儿个是陆小姐和魏公子的大喜之日,何必为此坏了兴致呢。”
这还没正式进门呢,新娘的丫鬟就开始指责婆母起来了,身后跟着的几个夫人忍不住交换了眼神,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
都说陆家宠爱这个女儿,嫁过来了以后怕是魏家这头不讨好,现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这是你家小姐的婚宴,难道就不是我魏家的婚宴?”魏夫人也不惯着这丫鬟,冷笑一声,“魏家的事情,就算日后要交给你们家小姐处理,如今也轮不到你这个丫鬟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样厉声的斥责,才总算让宝珠反应了过来,唯唯诺诺的低头赔礼道歉。
这到底不是自己身边,也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魏夫人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黑着脸吩咐宝珠回去服侍陆瑾毓,不要在自己面前晃悠。
宝珠自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于是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在下也不劳烦魏夫人了,便先行离开,晚些时候劳烦夫人同连成说一声便好。”
萧景悦拱手说道,魏夫人看了他一眼,最后应了一声,倒也没有非要将他留下的意思,只是吩咐边上的仆人去拿了一身披风。
那些夫人瞧着萧景悦眼生,再加上魏夫人的态度不冷不热的,猜想这萧景悦应当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便也没有多在意,一行人回到了席面之上。
见到人走了,萧景悦这才回到假山之后,顾不上自己还在滴水的衣服,将披风裹在了苏南月的身上。
而后从后门小心翼翼的绕路出去,在没被魏家的仆人发现直接,抱着苏南月去了自己的马车上。
进去的时候,倒是把车夫吓了一跳。
只是萧景悦用的人,都是他身边最忠诚的人。
哪怕是一个车夫。
他的身份太过于敏感了,不敢用任何一个不忠的下人,否则最后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车夫虽然惊讶,可听到车里萧景悦淡淡二字回去,便也不敢怠慢,扬鞭策马就回了萧景悦的宅子。
马车晃悠的厉害,萧景悦只能扶着苏南月的身子,不让她的头磕碰在边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就变得十分暧昧了。
他不自觉的撇开自己的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这都是为了报答苏姑娘,自己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只是就算一路上这样在心里说了无数遍,下马车的时候,抱着苏南月的他脸上还是红了一片,好在夜色遮掩,倒也没有被下人们发现。
宅子里自然是有大夫的,也有几个丫鬟,吩咐丫鬟给苏南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而后又由大夫诊治了一番。
“苏姑娘情况如何?”
“回公子的话,湖水冰冷,姑娘又呛了水,只怕是会病上几日,老夫这里开了些药,每日服用,情况就会渐渐好起来了,只是今儿个免不了要烧一烧,公子无需担心,明日就会退下来了。”
听到这话,萧景悦才算是放下心来,又吩咐了下人去苏南月的宅子里通报一声。
如今苏南月还在烧着,自然是不好将人送回去的,只说他们家小姐在这儿养伤就好,等人清醒了再回去也不迟。
至于桃儿和陆念安两个人着急忙慌的模样,昏迷在床的苏南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
“你说什么,没成?怎么会没成!”陆瑾毓怒极瞪眼,头上的凤冠珠翠被晃悠的一阵脆响,“你这个没本事的贱婢,本小姐是怎么吩咐你的,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本小姐的话听到耳朵里!”
宝珠吓得瑟瑟发抖,跪在陆瑾毓的身边一个劲的磕头。
“小姐,小姐,奴婢确实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的啊!”
“奴婢领着魏夫人她们去了湖边,原本是想让她们正巧见到苏南月和别的男人私会,好帮小姐报仇的,可是,可是……奴婢带着人过去以后,发现池塘边只有一个没见过的公子,根本没瞧见苏南月。”
宝珠哭着解释道。
“没见到人,怎么会?”
这下陆瑾毓也有些疑惑了,她可是特地瞧中了今日来的宾客里最好色的那家少爷,又放出话说是有香音阁的姑娘在,下头的人也是亲眼看着那人去了池塘边和苏南月一起的……就连苏南月边上的那个丫鬟,都是收买好的,一切明明计划的很好,怎么会……
“你确定没见到人?”
她狐疑的瞪了一眼宝珠。
宝珠哪里还敢说谎,颤颤巍巍道:“千真万确,奴婢哪里敢欺瞒小姐您呢!况且那池塘边的公子看上去还算俊朗,奴婢还想着小姐居然给那苏南月找了这样好的一个奸夫……”
俊朗?
想到那猥琐公子的样子,陆瑾毓觉得自家丫鬟就算是眼睛瞎了,估摸着也不会觉得他俊朗。
当即就反应过来,计划出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