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幽同为力修,怕是听不清他的话。
李幽沉默的走上前,走进一些,他看到了苏明流克桌面上的画,是一幅简单的山水画,山的线条柔和,水的波澜柔顺,让整幅画都显得柔软。
在画的正中央,是一艘小船,安静的漂浮在水面上,船头站着两个人,从身形和服饰上来看,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男的指向远方,似乎在跟女的说些什么。
画的技法远谈不上高明,但却颇为传神,尤其是那一男一女,竟显得比站在画外的苏明流克显得更有生气一些。
苏明流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仿佛石头敲击枯木的声音。
“以前静溪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最喜好画画了,她画得好啊,我这老头子画了上百年,也没有她画的那种韵味......”苏明流克颇为感慨的说道。
“从前我是不喜欢水墨画的,我总觉得这太淡太淡,后来静溪的母亲走了,我常常看她留下的画,看着看着啊,就觉得有点意思,后来就想着自己也学,自己也画,自娱自乐,倒也有意思。”
说着说着,苏明流克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扶着扶手慢慢的坐下。
“其实吧,南方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也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你比如说这水墨画,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能够帮助我们平静心灵,沉下心来,这不是好事么?不过哈里克地区对于南方的敌意始终是很强的,先入为主,人们根本不愿意转换个角度去对待南方的事物......”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有一次我闯了大祸,被我父亲一怒之下赶出了哈里克地区。呵呵,当时的想法可真是幼稚,我就想着我就是没错,大不了就不回哈里克了嘛。”
“我在南方呆了整整五十三年,南方的生活真是精彩啊,什么新奇的玩意都有,但南方的修真界也是真的残酷,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黄泉,说实在话,我在南方确实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经历了很多事情,那是我人生中精彩的一段经历。”
“但也因为如此,我对南方人比其他哈里克要了解得多......对了,子照,我还在大堰国呆过一年,在那里斩杀了两名仇敌,大堰国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的桂花红米酒称得上一绝,我已经是很久没有尝到了呢。”
李幽不可遏止的眼皮子跳了跳,大堰国,玄重宗所在地。
苏明流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说道:“你不用露出那样的表情,也不用慌张,当然,也不是静溪告诉我的。”
李幽抬眼看了一眼苏明流克。
“不用奇怪,她是我的孩子,她知道的事儿,我知道也很正常,你在哈里克地区的表现如此突出,又如何叫人不注意到呢?”苏明流克轻笑道。
“你也放心,既然那么久你都没有事,那么往后不会有事,当然,这要看你的选择了。”
李幽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多少?”
苏明流克保持微笑道:“你的事儿我大概都知道,包括柳湖之事儿,我也知道。”
李幽瞳孔一缩。
苏明流克轻轻的摆摆手,说道:“所以说你不用吃惊,你搞出了那么大动静,那些事仔细查起来也不算难......对于南方人,我少有欣赏的,但是你确实让我感到欣赏,以如此低的境界把南方几个大势力搞得对你恨得牙痒痒的,这需要很大的魄力还有很强的能力。”
李幽低垂下眸子,道:“陛下,有何吩咐。”李幽很清楚,苏明流克把这些说给他听,绝不是为了好玩而已。
苏明流克又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确实是聪明人,不过不必着急,或许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师尊?她救了我们,我理应多了解她一些。”
李幽摇摇头没有说话。
苏明流克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些感慨的说道:“那等力量,你师尊也是个散仙吧,当然,我指的是全盛时期,能够让黄水散仙那帮老家伙如此兴师动众,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他们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们在哈里克,那我们可就麻烦大咯。”
苏明流克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李幽,李幽也明白他的意思。
半晌,苏明流克才说道:“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你和你的师尊能够安然在此,我那女儿静溪说了不算,我才是说了算的人。”
李幽动了动嘴唇,道:“是的,陛下。”
苏明流克不再看李幽,而是后仰,双眼看向房顶,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咯......呵呵,那千面虫母王确实厉害,要不是你师尊出手,那是我那夜就要战死了,也算是有点时间交代后事。”
李幽轻声道:“陛下多虑了。”
苏明流克道:“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活了那么久,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不过嘛,先祖把事业交到我手上,我怎么样也得把责任给尽咯,图皇部不可一日无主,你说对吧?”
李幽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苏明流克说道:“我感激你的师尊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也承认你们对哈里克地区所作的贡献,而你的师尊,此番之后怕是不能动用力量了吧?我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