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盖带着李世民尚未抵达东都,便派遣人前往大兴,将成功带回李家人的消息传递给杨广。
「他竟然真的把儿子给朕了。」
得知此消息,杨广冷笑了一声。
这个表兄弟真是不一般,就这麽把自己的儿子给送来了。
也好,手里握着个李世民,总比什麽都没有强。
「当初李渊从大兴遁逃,臣便看出此人不一般,陛下不可不防。」
宇文化及给李渊上着眼药,他之所这般说,那便是和李渊有一个共同点,对自己儿子够狠。
他之前想着等天下大乱,从中取事。
便给宇文成都灌输着自己的一些想法,为的就是让其对自己唯命是从。
一旦宇文成都敢有逆反心理,他便家法伺候,从不手软。
如今看来,李渊也是个狠的,就这麽把儿子交给杨广。
「朕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麽风浪。」
杨广目光阴鸷,独孤氏他能灭,李渊若是有异动,他一样也能灭。
天下大乱,乱的好。
若让大隋长治久安,当去除这些个长在身上的脓疮。
趁着这乱局,他索性与那些门阀世家碰上一碰。
……
陇西,杨玄感大营。
杨玄感坐在大帐中,接连与薛仁杲交战,使得他疲惫不堪。
尤其是得知武信杀了元弘嗣,接手了范贵的兵权后。
他总觉得武信这般,是冲着他而来。
如今的局势,对于他来说进退两难。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薛举,竟然如此难打。
「兄长,您找我?」
杨玄德穿着甲胄步入大帐。
「攻打薛仁杲如何了?」
杨玄感身先士卒数日,今日实在劳累,便将重任交给自己兄弟。
「不行,这王八羔子厉害的紧。」
杨玄德摇摇头,无论是战场对决,还是双方攻守。
薛仁杲都是一顶一的厉害,在他们的军中,除了杨玄感以外,谁也无法与之正面交手。
「武信已经接手范贵的兵马,他若是灭了白瑜娑,我们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杨玄感想到武信腾出手来,再剿灭了薛举,自己的下场断然凄惨。
他若是真的没有和独孤氏有瓜葛,大可不必这般。
可偏偏他有,心虚使然,难以顶得住这层层压力。
「元弘嗣虽是酷吏,但也是个领兵好手,就连他也不能一时间拿下白瑜娑,武信恐怕也得费些时日。」
事到如今,杨玄德只能这般宽慰兄长。
「希望白瑜娑能多坚守些时日,即刻起,全力攻打薛仁杲!」
杨玄感站起身,恶狠狠的说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战场上所向披靡,却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还得祈求逆贼帮他拖延时间。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进一步可活,退一步,必被杨广所杀。
事到如今,也只能破釜沉舟。
……
「侯爷,隔壁又打起来了,说是杨玄感破釜沉舟,他拿个破斧子砸船干啥,西北也没大河啊。」
程咬金打听消息回来,不解的询问着。
「咳……」
听到这般问,喝水的长孙无忌差点被呛死。
他知道程咬金是个莽夫,却也不曾想到能莽成这般。
可偏偏这种人,却一步步得到了侯爷的爵位。
离谱,实在是离谱至极。
其他将领全都傻眼,信侯怎麽什麽人都收。
程咬金的传说他们也有所耳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大哥哎,什麽斧子砸船,这破釜沉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尤俊达单手捂着脸,实在是羞于见人。
「那你说,他拿个破斧子想干什麽。」
「他的意思是把饭锅打破,把渡船凿沉,不留后路。」
「嗨,你说拼了不就行了吗?」
听完后程咬金恍然大悟,这杨玄感打仗不行,就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
「杨玄感被人称为古项王在世,他当然要把破釜沉舟给拿出来了,这一下,更能激励士卒。」
宇文成龙补充了一句。
这破釜沉舟出自项羽战章邯,杨玄感真是会抓时机。
「啧,杨玄感什麽狗屁古项王,连同那薛举也敢称霸王,这些个不自量力的人,根本比不上侯爷。」
程咬金话锋一转,极为熟练的拍上了武信的马屁。
这下,众人终于知道程咬金如何步步高升的了。
看看人家,无时无刻不在吹嘘着武信。
虽说这是事实,但是又有谁不愿意听好话。
「范将军。」
武信这些时日,无时无刻不在鼓舞着大军士气。
这麽多日下来,想必也恢复了不少。
杨玄感破釜沉舟,想要强行破局。
他也得赶紧忙活起来,必须在杨玄感之前灭了白瑜娑。
「集结大军,一日内,我要将这白瑜娑打回灵武!」
「诺!」
范贵从位置上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大帐。
半日后,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