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闻言身形微顿,便也踏进了这间主屋。
当她走来的那一刻,母子二人的视线便同时放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陆老夫人,那眼神就仿佛要将她凌迟了那般!
“将军,医师怎么说?”
“看来夫人果真睡着了啊。”陆泽远讽刺道。
宋清茹就当做没听见,缓缓走向塌边坐下。
她看着情绪激动的陆老夫人,微红着眼睛道:“婆母您是知道的,儿媳一向最守孝道,不是儿媳不担忧您的身体,只是儿媳确实是被将军伤了心了。”
你这个毒妇!
眼瞧着陆老夫人此刻眼球瞪得凸起,脸色也憋得青紫了。
陆泽远额间的青筋突突直跳,“好了夫人,我们先出去吧,就莫要打搅母亲休息了。”
“那医师到底是怎么说的?母亲的嗓子还有救吗?”
救?
陆泽远捏紧的拳头青筋爆裂,明显是快忍到极限了,“那你看母亲这个样子,她还能有救吗?”
宋清茹眉心一皱,“芽儿竟是如此狠心?”
“是啊!医师说芽儿下的毒极其阴毒,当他赶来时,母亲的嗓子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我听闻芽儿去主院找过将军,那芽儿可有说,她为什么要毒害婆母?”
话落,别说陆泽远哑火了,就连陆老夫人都消停了!
瞧着他们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宋清茹只觉可笑极了。
这一家子还真是,只许自己算计别人,不允许别人心生怨恨,报复回来!
“将军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他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泽远深吸了一口气,放在大腿上的拳头,松开又紧握,就这般反反复复,倒是让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不少。
他沉声道:“芽儿是怨母亲曾经让她,让她刁难你,所以后来才会被你降为最低等的杂役,过了两年的苦日子。”
“原来如此。”宋清茹叹息一声,“虽说我也曾怨过,我自嫁进永毅侯府之后,明明处处为夫家着想,婆母为何还要处处瞧不起我。”
“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毕竟永毅侯府乃是高门大户,只要三代子孙都有军功,承袭了爵位,那便是这京城顶顶好的人家了。”
“我一个商户之女能嫁进来,的确是我高攀了,婆母瞧不起我也是应当的。”
曾经她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宋清茹,我家远儿天生将才,未来不可限量!若非是你公爹念及你父亲对我们一家的恩情,就算是下辈子,你也万万进不了我们家的大门,你就知足吧!”
回忆起往事,宋清茹的眼神都幽深了几分,“婆母,将军可有跟你说林姑娘的事?”
毒妇!你想做什么!
陆老夫人眼前看又激动了起来,陆泽远是既心疼,又痛恨。
当然,他痛恨的自然是宋清茹!
“此事我已经同母亲说了,母亲已经点头答应,让绾绾进门做平妻了。”
“是吗婆母?”
宋清茹没去看陆泽远,而是盯着陆老夫人,“婆母,儿媳方才仔细的想了想,将军五年未归家,而一归家便带回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甚至还想纳她做平妻。”
“倘若此事被外界所知晓了,被将军在官场上的同僚们知晓了,他们又该如何议论将军?这应该会影响到将军的仕途吧?”
陆泽远嘴唇刚动,便又听宋清茹说:“何况陛下才刚册封将军,为从三品的左将军,还未提及过承袭爵位一事,倘若此事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那万一又影响到了永毅侯府的未来怎么办?”
功臣爵位,那是一代都断不得!
一旦断了,那后代就将被贬为平民!
陆泽远母子二人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无比的懊恼。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绾绾了,若是我言而无信,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那将军在答应她之前,没有权衡过其中利弊吗?”
宋清茹皱着眉,无奈道:“寻常人家便是纳个妾,不办酒席,都会被外人所知晓,何况将军你这是想纳平妻,这事未必还能瞒得过谁?”
陆泽远哑然,“我不是没权衡过,只是奈何……”
奈何绾绾提及的次数太多,他便不得不答应下来。
现在经由宋清茹的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昏了头了。
宋清茹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看还是先让林姑娘做妾室吧,待她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抬她做平妻。”
妾室?
“不可!”
“不可?”
宋清茹紧皱眉心,“那将军是打算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及自己的前程了?”
“唔唔唔。”陆老夫人连连摇头,示意陆泽远不要让自己的前程,毁在林绾绾的身上。
陆泽远见此,纠结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半晌。
他语出惊人,“那夫人你就多给绾绾一些聘礼作为补偿吧!”
她给聘礼?
宋清茹愣了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将军,你纳妾室,让我给聘礼?”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