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见到了教主玩命,哪有不效死命的?
“杀!”
“诛杀徐达!”
“杀啊”
……
白莲教徒好似潮水一般杀来,燕山卫副千户朱亮见到这幅场景,不禁说道。
“末将未能保护好大将军,死而有愧,请大将军恕罪!”
他知道,连自己的体力都透支了,那些亲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日,大概就是他们的死期。
他们死了无所谓,魏国公徐达可是帝国柱石,他这一走,大明的北方防线都要动摇。
徐达并未责怪朱亮,而是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上的鲜血,笑了笑道:“朱亮,还没到最后时刻,怎可轻言放弃?你忘了蓟州卫?忘了谢昌?”
朱亮苦涩一笑,他心里面知道,以蓟州卫到这里的距离,援军也该到了,可是至今都没见援军的影子,多半蓟州卫那边也出了事。
徐达擦拭完佩剑,拍了拍朱亮的肩膀,道:“为将者,士卒还在死战,做将官的却说丧气话,这可不应该,打起精神来,援军,一定会到!”
徐达的声音掷地有声,让朱亮身体里面又冒出一股豪气与力气来,他点了点头,道:“末将,遵命!”
汹涌的白莲教众杀来,这一次,亲卫们的阵型终于稳不住,被对方给重开,然后便是残酷的乱战,没有了阵型,亲卫们只能各自为战,来自前后左右的所有攻击,都可能让他们死去。
徐达也提剑杀敌,朱亮好似一头疯虎,杀入人群之中,可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就算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子?
扑哧!
朱亮的肋下被长刀刺中,他怒吼一声反手将白莲教的教众砍杀,忽然,他听到了一身号角。
那号角声苍凉,厚重,与一般的号角有明显的区别,正是顺天府一代明军所用的“燕角”。
燕角声来,则明军至!
朱亮大吼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死战的亲卫们都好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剂,疲惫不堪的身体再度运转起来,奋勇杀敌。
而正死死盯着战场的班生听到这个声音,猛地回头,就见一队骑兵正风驰电掣地杀来。
为首一将官一袭黑甲,手中一杆马槊,这马槊极长极重,非力气惊人的锐士不能使用。
那黑甲将官一声怒吼,马槊连续将三个白莲教众给穿透,然后横臂一甩,竟然将三人都给甩飞,瞬间鲜血漫天。
那将官大吼道:“吾乃顺天知府杨帆!白莲逆贼受死!”
顺天知府?
白莲教众都懵了,眼前这个一身黑甲好似天杀星下凡的家伙,居然是个文官?
不过他们没有时间考虑太多,因为随着杨帆一起杀来的骑兵都涌入战场。
白莲教众往远处一看,就见远处尘土漫天,少数也有五六千人的样子,顿时军心大乱。
杨帆带领着人,好似一根利剑刺入了白莲军的后腰,一直往里面突进,途中有白莲教的好手意图阻拦杨帆,被杨帆一戳一扫击杀。
沉重的马槊在杨帆手中好似普通的棍棒一样,见班生那边簇拥的人最多,杨帆就偏偏往那边冲杀,他一身黑甲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大吼一声。
“贼首,拿命来!”
其实杨帆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没有贼首,不过普通白莲教的教众与教主穿的区别很大。
班生这家伙穿了一身淡金色的袍子,在人群中格外扎眼,杨帆不杀他还能杀谁?
一连挑翻了数人后,杨帆竟直接杀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班生见状,大声喊道:“拦住他!拦住他!快拦住他!”
可是前面的人怎么死的,教众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都不敢站出来,甚至还有人往两边退。
杨帆就这么快马奔腾到了班生的身前,马槊猛地往前面一探。
扑哧!
班生被扎了一个透心凉,杨帆斩杀班生,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他出现到斩首白莲教教主,加起来居然没有超过一刻钟。
“教……教主死了?”
“他杀了教主?”
“教主不是刀枪不入么?”
“快……快跑!”
“教主死了!”
白莲教众将班生当成了半仙,可是这位“半仙”居然被一黑甲文官给斩了,其他的教众哪敢继续停留?
小孤山顶上,本来都要成功的白莲教众也听到了山下的消息,一听到班生被斩杀,瞬间也是乱作一团。
有的人想要继续打,斩杀徐达,有的人只想着逃跑,你推我挤得混乱不堪,还有人为了逃命快一点,竟然对同袍下死手。
他们互相狗咬狗,给了徐达、朱亮等人难得的机会,重新汇聚到一起。
“父亲!父亲!”
徐辉祖没有杨帆那般天生神力,出尽风头,他与其他的将士一起在后面掩杀,而今全身浴血。
见到山顶的徐达之后,徐辉祖离着老远便大声呼喊,心里面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在徐辉祖心里,自己老爹就是徐家的天,徐达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徐家的天,也就塌了。
白莲教众还有两千余人,剩余的人要逃窜,朱亮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