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数道‘扑通’声,三颗发光的灯笼眼眸掉落在地。
放牧僧侣甚至都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在那平滑的脖颈断口上留有一抹红锈,旋即红锈向下灼烧,将其放牧僧侣整副身躯锈成一团灰烬。
最终唯有灰烬中一抹明亮以及三颗眼珠子得以留存。
李僵看着涌现自己的无主黑焰,随手操控周身氤氲气息,将其隔绝身外一丈之外。
一息。
后继无力的黑焰轰然散去。
李僵微瞌的眸子缓缓睁开,萦绕在他四周的氤氲气息丝丝散去。
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红锈长剑。
此时的长剑如同被烈火淬烧的铁条,散发炽热的温度。
当李僵身上溢出的氤氲气息彻底消失时,红锈长剑便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剑身寸寸滴落,化为一滩铁水。
只剩下李僵手中握着的剑柄。
“......”
“还是不行,又被我霍霍掉了。”李僵微微叹了一口气,“得让阿难给我再找一把长剑。”
原本还在与土登一族厮杀的长脖流民们,瞧见放牧它们的僧侣都已经被斩杀。
霎那间便蠕动着的黑白相间的蛞蝓身躯,逃窜回浓郁的黑夜之中。
...........
“与我对阵捉杀,还敢分神?!”
土登次仁瞧见,身前的鸡皮长老竟然分出一丝心神去打量场上的局势。
澄净的双眸瞬间便捕捉到鸡皮长老,因分神而暴露出来的破绽。
旋即,手腕一翻,一把五股金刚杵出现土登次仁的手掌之中。
纤细的手臂猛然一戳,以手中金刚杵法器洞穿其长老的心口。
看着气绝身亡的长老,土登次仁不由地嗤笑一声道:
“还真把我当稚童啊?!”
随着邦达仓一族的最后两个长老死绝,雨野河谷的局势逐渐明朗。
土登次仁望向盘坐在黑焰高山的下邦达仓·索朗旺堆。
此时索朗旺堆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双拳紧攥,咬着牙道:
“土登次仁,你以为杀掉这里的人你能够稳操胜券?!”
“只要忿相本尊和恶羊老倌儿解决掉他们的敌对之人,抽出手来你们都得死!!”
索朗旺堆话音刚落,一颗硕大的脑袋从天而降,缓缓滚落在他的身前。
当看清那是一颗满脸惊恐、脖颈不断冒血的破碎佛头。
索朗旺堆脸上顿时挂上了惊恐的神情,连忙用双手双脚撑地,拖身后侧数步。
死了?!这才过去多久?!忿相本尊怎么就死了?!
就在索朗旺堆无法理解眼前所见时,远处的黑夜翻涌了一下。
一道略微清瘦的身影,正用黑臂拖着一具无头的本尊尸首缓走回山谷后方。
刚孙阿难走出黑夜的那一刻,土登次仁的唇角无法抑制上扬,最终化为一道灿烂的喜悦。
“呃~~”
打了个饱嗝的孙阿难将腹部中空的忿相本尊扔到一侧空地。
随即看向索朗旺堆,满脸真诚地笑道:“多谢款待!!”
在那张纯真的笑脸下,索朗旺堆强行维持的自信与镇定,彻底崩塌殆尽。
与此同时,大地微颤抖。
孙阿难等人第一时间望向一处侧方黑夜。
不多时,土登一脉的本尊护法,以极其狼狈不堪的模样跑回后山。
此时本尊护法浑身上下全都是被牙齿啃咬的伤痕,在其法身上还有数道窟窿大小的贯穿伤。
更为诡异的是,本尊护法的伤口上稳稳沾着不断蠕动的羊毛。
本尊护法停下步伐,便对着索朗旺堆瓮声瓮气地吼道:
“索朗旺堆,老羊倌让我给你带句话!!”
“欠邦达仓一族的微薄人情已经偿还,他临时有事,就不陪你继续待在雨野河谷了!!”
言罢,本尊护法身上的羊毛竟开始一点点脱离消散。
见此一幕,本尊护法方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着手压制身上的伤势。
听着耳畔响起的瓮鸣声,索朗旺堆心中对于恶羊老倌儿的一丝妄想与期待,也被掐灭。
土登次仁神情舒畅,看向那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索朗旺堆,笑着开口道:
“索朗旺堆,你若是没有其他后手的话,那我就只能将你超度了。”
听到土登次仁的话,索朗旺堆身躯抖动地更加厉害。
但下一刻,索朗旺堆身躯微微一僵,侧着耳朵好似听见了什么。
瞧见索朗旺堆神情的转变,土登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雨野河谷的上方。
此时在雨野河谷的边缘,多出一道雄伟无比的丈六身躯。
其身躯的肩膀两侧,各站一位身穿红袍的僧人。
丈六法身的本尊护法,见到河谷内有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便不再苦苦压制身上的气息。
顷刻间,本尊护法浑厚刚猛的气息直冲云霄。
天空中的黑夜如同被撕出一道口子,露出满天星辰,照亮整座雨野河谷。
原本失去放牧僧侣压制的黑夜,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