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村、村中央。
乌泱泱的黑羊村村民,分成数个阵营占满了整个村中央。
“啥情况,好好干着活,怎么突然就要求在这待着?”
“唉,真费事!今天的活要没干完就又得挨打了。”
“你说会不会是又是一场祭典,只有每次祭典人才会这么齐。”说话的人咽了咽口水,“嘻嘻,如果是祭典就还好,有祭品可以吃。”
“做什么梦,上次祭典才过了多久!!”
站在最前头的孙阿难双手垂低,安静地站立着。
“净坛师弟,姥母怎么突然让我们都汇合在这里?”站在旁边净盆用手肘碰了碰孙阿难。
“这还能是什么?外面都来敌人了!!”
“什么敌人?”听到净坛师弟的话,其他四人顿时看向了他。
孙阿难微微皱眉反问道:“之前那么大的吼声,你们没听见?”
“没有听到啊。”
“什么吼声?”
看到其他师兄的回应,孙阿难突然意识到之前敌人的那句吼声好像是被姥母院给挡住了。
而他之所以能够听到是因为自己本身就身处姥母院,而且离黑羊村的出口很近。
略微思索后,孙阿难低声回应道:“半时辰前,外面来个敌人,吼了一句‘嘉措顿珠’。”
听到‘嘉措顿珠’这四个字,与孙阿难站在一起的净锅忽然瞪大眼睛,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
随后紧张地看向净坛师弟。
“姥母听到之后自己一个人消失了。”孙阿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在炼丹房等了大概二、三刻钟,姥母好像就回来了,然后就让我们通知所有人来村中央。”
净锅听到姥母回来后,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孙阿难好似察觉到旁边净锅大师兄的情绪,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而就在这时,一道苍老枯槁的身影缓缓走到祭台上,在她手中还提着一具少了半个身子的尸首,鲜血涂抹了一整地。
“姥母!!”
祭台下方的人群对着姥母弯腰行了个礼。
“咳咳咳咳~~”姥母一边咳嗽,一边缓缓坐在祭台上。
将卡在喉咙中的鲜血吐出来后,姥母低头看向下方的村民与弟子。
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了自己其中的一个弟子身上。
“净锅,我记得你俗家的名字好像是四个字。”姥母眼神阴沉地望着自己的大弟子。
“我记得对吗?”
净锅听闻后身躯剧烈颤抖一下,随后大口大口呼吸了几下后,神色平静地向前走出一步。
“您没记错。”
“我俗家名字就叫:嘉措顿珠!!”
听到这四个字后,孙阿难带着震惊地神色看向那所谓的大师兄。
“我还以为你会打死不认。”姥母猛地将手中尸首扔到净锅的脚边,“既然你叫这个名字,那个人你肯定认识!!”
蹲下身子的净锅轻轻将尸首翻转朝上,那是脑袋上有戒疤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道黄色僧衣。
这僧衣样式与孙阿难他们身上的截然不同。
面露悲痛的净锅点了点头道:“认识,当然认识。”
“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仆从,我唯一的仆从。”
姥母听到后神色狰狞地对着净锅喊到:“为什么要将黑羊村所在之地告诉他?”
“为什么还要与他勾连祸害黑羊村?”
“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你已经出家了,你已经跟着我当我的弟子!!”
在姥母的话音落下时,她已经出现在嘉措顿珠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嘉措顿珠站起身来,眼中透着凶狠。
“因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十年!整整十年!!这十年来我对你的话言听计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不求别的,我只想继承你的衣钵,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嘉措顿珠目眦欲裂地看着姥母,指着孙阿难吼道:“可你做了什么!!”
“你居然选择把那件僧袍传给了一个当了不到一天童子的家伙!!”
“还是关门弟子!!”
“明明是你先背叛我的!!”
姥母语气平静地看着他问道:“你就因为这个?”
听到姥母的话,嘉措顿珠整个人彻底变得癫狂,一把抓住姥母的衣领吼道:“就是为了这个!!不然我为什么要放弃所有,选择当你这个疯婆子的徒弟。”
姥母并没有因为嘉措顿珠的不敬而生气,侧头看向关门弟子说道。
“净坛脱衣服。”
孙阿难微微一愣,随后便将身上的黄黑僧袍脱下,扔向嘉措顿珠。
“你不是要穿嘛?”姥母再次看向嘉措顿珠道:“现在穿吧。”
看着那梦寐以求的东西掉落在自己脚边,嘉措顿珠缓缓地松开了姥母的衣领。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哈哈哈!!”
嘉措顿珠转过身子一边笑一边哭着看着孙阿难问道:“你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算了,已经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