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改进吧,小兰老师!”
他无奈地揉着眉心:“在那之前,能不能别再这么叫我了。”
“啊?为什么呀?”
“不够……尊重。”
“哈?”施宁语瞪了他一眼,“当初咱们关系好,把你当朋友才这么叫你好不?别的老师我还不稀罕叫呢!”
“我知道,我知道,抱歉……”付兰叹了口气,“只是现在我都不是你老师了,又一把年纪的,在外面再这么叫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莫名其妙……那你要怎么叫?”
付兰一时为难起来,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该叫自己什么?老付?不对,他那个没大没小的儿子才这么叫……
他还在苦恼,一旁的少女却眼珠一转,坏笑道:“付叔叔?”
他顿时汗颜,论年纪倒也没错,可她叫起来怎么这么怪。
他又揉了下眉心,妥协道:“还是叫付老师算了,现在‘老师’适用面挺广的……”
“对嘛,还纠结这么多。反正你教我炼魔烬,也确实是我老师。”
“那就这么定了。先给我看看你的配方。”
“好的,小兰老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施宁语又乐了,“你只说不能在外边叫啊。”
付兰已经放弃了眉心,头疼地向她摊开手。
施宁语却没拿出什么记载配方的笔记本,她随便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起来。
显然为了保密,她没留下任何形式的记录,全记在了脑子里。或许这其中也有方便销毁证据的考虑。
付兰这下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你背单词时要有这记忆力就好了。”
“不是你说的吗?死记硬背是没用的,边用边记效率才最高。”
她把写得满满的一页纸交给付兰。
看着那狗爬一样的字迹,付兰忍住了不做评价。他一边艰难辨认,一边和自己临时补习的魔法知识对应起来。
他对施宁语说自己只是略懂魔法,那不是说谎。
关于魔烬的知识都是昨晚睡前和今早儿子写作业时现学的,加上以前为了对付魔务局零零散散学过一些魔法知识,全是理论,没有实践,因为常规状态下他根本没有魔力。
由此他也确定了施宁语被追捕确实是因为制售魔烬,而不是另一种更糟糕的情况——她是个隐藏的魔法少女。
刚才进来时他就留意过了,炼化室那些瓶瓶罐罐和地上模糊的法阵痕迹,都证明她走的是魔法使的路子。
虽说是现学的,付兰却并不是在对着笔记装样子。
对魔法的掌控天赋,让他能很快理解那些魔法使只能通过现象来总结的规律,并轻易看出他们堪称盲目的探索中走了多少弯路。
施宁语所创的这版配方,有些地方可以说是误打误撞实现的,稍加纠正就能有很大提升。
只不过无法自行实验的他需要借助这位学生之手,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有效。
他在桌前专注地看了快半个小时,一句话也没说。
让出椅子的施宁语则坐在一个木箱上玩手机,毫无怨言地安静等待着。
又看了一遍笔记背面的法阵,付兰终于把它还回去,说:“今天先到这里。我有了一点思路,回去再整理一下,在这待太久不好。”
施宁语赞同道:“是该走了,再晚那些遛弯的阿婆就该回家煮饭了,人多起来出入不方便。那张纸不用还我,你带回去。”
付兰有些意外:“不销毁吗?”
“烧了还得重写一张,麻烦。你带回去呗,咱俩都是合作伙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还合作个毛线。”
但付兰还是找到打火机把笔记烧掉:“没事,我记住了。”
这些东西万变不离其宗,他只要记下所有和公开版本不同的改动就行。
“新配方要用到红磷和汞,明天各买这么多带来。顺便还有些杂项。”
他给施宁语写了张纸条,做这一行都有可靠的渠道,比他自己采购安全得多。
施宁语欣然接下任务:“包在我身上。”
收好纸条,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小兰老师,那天晚上你怎么就确定我是炼魔烬的?”
“没确定,刚才碰到你时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付兰实话实说:“你可能是厨师,可能是兜售途中被发现,也可能是在逃魔法使,甚至可能是魔法少女。但能被魔务局盯上,总归是跟魔法有关的。”
“如果猜错了呢?你还会选我一起合作吗?”
“当然不会,我怎么能拉着学生走上邪路。”
施宁语眨了眨眼,总结道:“换句话说,学生已经误入歧途,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合作了。”
付兰低着头,脑中闪过墙上那些红字:“你还得再赚多少钱?”
“别问这个,好吗?”
尽管面前是昔日的也是未来的老师,她话中还是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小兰老师,我早就不是13岁的小孩了。别问我,我也不会问你的。”
付兰看着这个有些陌生,却又未曾改变的少女,心中满是感慨。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