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除了时迁被绑缚在地,其余搅局者还算礼遇。
待从李助那得知挑起此事纷争白发老将的身份后,柴进顿觉有些棘手,此人竟是十节度之首的王焕。
正在盘算如何妥善处理眼前情形的柴进,突然看见堂前不顾护卫阻拦想要闯入的宋江,更为恼火。
在沧州地界,还未有人能让柴进过多顾忌,随即便没好气的大声问道:“宋兄不在外面观看比武,来此做甚?”
宋江拨开护卫刀剑,径直来到屋内,见花荣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而后冲柴进抱拳致歉:“花贤弟一时手痒,扰乱了秩序,望大官人海涵,莫要计较。”
柴进不置可否,未作回应,沉思片刻后,已有决定,随即宣布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闹事者禁止参赛,想必王老英雄也不会执着与一干晚辈争锋。”
王焕还未发表意见,韩存保却忽然抗议道:“某家此行便是为了会一会各中好手,这般处置可无法让咱心服。”
王焕闻言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真是后悔答应太师看护这惹祸精。事已至此,王焕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向柴进抛出尖锐的问题:“大官人身份尊贵,广交各路豪杰,如今更是凭一己之力创办如此盛会,难道仅仅是为国举才?”
柴进早有准备,面不改色的郑重答道:“柴某忠心可昭日月,但有私心,愿受国法惩治。”
王焕自是不信,扔下一句:“望大官人时刻谨记今日之言。”后,便急忙拉着韩存保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刚出门外,迎面又撞见了杨志,王焕脸色一黑,暗道出门没看黄历。
杨志却未多想,真心实意纳头叩谢道:“多谢大人助我保全天波府声誉。”
韩存保难改嘴臭的毛病,继续伤口撒盐:“得罪了蔡太师,你这一代恐怕再无出头之日了,我要是你便隐姓埋名,娶几房老婆多生几个儿子,再现七郎八虎的风头岂不美哉!”
杨志被戳到痛处正欲发作,王焕再次救场:“混迹绿林不是长久之道,你若有心,我可私信荐你到种家军,沙场立功洗清罪名。”
见杨志面色犹豫,王焕亦不强求,留下一句:“不用急于一时,十日之内给我答复即可。”随后便捂住韩存保嘴巴,头也不回的走了。
堂内刚走了王焕、韩存保,郝思文目光坚定地冲柴进抱拳道:“今日之事皆因我之过错,请大官人不要剥夺兄长关胜的参会资格。”
唐斌闻言,也连忙帮腔道:“兄长关胜武艺十倍于我,若失去资格将是英雄大会的损失。”
柴进虽然可惜,但规矩便是规矩,于是回绝道:“蒲东三杰的名声我早有耳闻,也为各位的义气所钦佩,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次只能委屈各位了。”
关胜虽有些失望,但柴进如此讲原则守底线反而赢得了他的好感,便对唐斌、郝思文说道:“二位贤弟无须多言,能见识到如此多的英雄豪杰已是不虚此行了。”
本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落,谁料郝思文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卞祥、李助以为郝思文想要挟持柴进,下意识挡在柴进身前,而郝思文却是剑柄朝外刺向了自己,事发突然,关胜和唐斌来不及阻拦,连忙双手颤抖的扶助郝思文,关胜嘴中哽咽道:“贤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郝思文直勾勾地盯着柴进,咳嗽两声,忍不住吐出一滩鲜血,依然笑道:“我之过错,已然赎罪,大官人可愿收回成命?”
柴进未成想到郝思文竟刚烈如斯,连忙吩咐冯忠:“快去请安大夫。”
而后来到郝思文身前,沉声答道:“由于场外干涉,为公平起见,准许唐斌再赛一场。”
随后在郝思文耳边,小声提醒:“英雄大会未明文禁止名额转让之事。”
闻听此言,郝思文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强打精神,断断续续地对关胜道:“兄长..乃..顶天立地的男儿,是小..弟拖累..大哥了。”
关胜不善言辞,只是紧紧握住郝思文沾满鲜血的手,虎目含泪。
当安道全背着药箱快步赶到之时,郝思文已昏迷过去。待安道全为其止血后,又号了番脉,望着众人担忧的神情,安道全安慰道:“未伤及肺腑,只是失血过多,不过需仔细调养两年,否则可能损及寿元。”
唐斌不解,问道:“如果只是外伤,为何需要调养两年,还会损及寿元?”
安道全耐心解释道:“此人先前有肺疾,如今失血过多,有金燥侮火之症,若不仔细调养,可能引发心损。”
唐斌闻言更惊,还要细问,关胜怕大夫误会,抱拳打断道:“安大夫神医之名,世人皆知,还望施以圣手,关某感激不尽。”
唐斌见状亦是如此,安道全扶起二人,连声答应。
待唐斌和关胜随安道全去安置郝思文时,柴进望着绑缚在地的时迁陷入了沉思。
鼓上蚤虽不以摧城拔寨的直面冲阵见长,却是在古代实现特种作战理论的完美人选。目前的时迁还一直做着偷坟盗墓、跳篱骗马的腌杂之事,为黑白两道所不齿。
时迁眼巴巴瞅着柴进,也看不出其心里到底作何想法,加上右眼皮跳的厉害,开口求饶道:“大官人饶了小人吧,小人发誓再也不做偷盗之